除了龍血散發出來的硫磺的氣味，在血盆大口的籠罩下，孫凱並沒有聞到其它的味道。
這一刻，他心無雜念，透過倍鏡他看到了水龍喉嚨裡的血管。
周大山撲在身上的一瞬間，孫凱扣動了扳機。
轟！
子彈咆哮而出，槍響的那一瞬間，周大山藉著後坐力帶著孫凱躲過血盆大口，摔在地上。
水龍被子彈巨大的力量掀翻，破了四個大洞的頭顱後仰，修長的身體往後倒，眼看著就要落去江水中。
這一次，就連沈西都露出了笑容，所有人都覺得，喉嚨裡被灌了一槍，就算是龍，也活不了了吧？
然而，事與願違，就在水龍即將完全倒下的時候，它修長的龍尾一卷，後倒的身體硬停在半空。
咔嚓咔嚓……
有力的腳掌一用力，尖銳的指甲一用力，像插豆腐一樣鉤在地上。
身體緩緩直立回來，一雙龍瞳滿是嘲諷。
水龍知道這些小蟲子對自己威脅最大的武器是什麼，但是它不在乎。
為了讓小蟲子感到更加的絕望和痛苦，水龍甚至放慢了自己的速度，為的就是消耗完小蟲子的武器。
頭上多了兩個並不致命的傷口，頂多睡一覺就好了，可以看到小蟲子絕望的樣子，才是最開心的事。
“吼！”
水龍衝著倒在地上的周大山和孫凱咆哮一聲，不屑地噴出兩道鼻息。
“居然還能叫！凱子，看來你的槍，一點用處都沒有啊！這畜生在諷刺我們呢！”
感覺自己死定了，周大山忽然不覺得緊張了，甚至有興致開玩笑。
孫凱也是如此，怒道：“別他媽叫我凱子！山炮啊！沒想到我居然是和你死在一起，路上有伴了！”
山炮二字在耳邊迴響，周大山氣得眼睛發紅，無視把頭伸到離自己只有一米遠的水龍，他一翻身壓在孫凱身上。
“我操死你這個狗日的！再叫我山炮，我弄死你丫的！”
周大山的怒吼驚天動地，大壩上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在場的有沒有智障語十級的大師翻譯一下，周隊長到底是罵孫凱是狗日的，還是在罵他自己是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周大山剛罵完，就發現了自己的語病，他僵硬地抬頭，尷尬的扯了扯嘴角。
水龍注視著這個視自己如無物的人，緩緩地張開嘴巴。
孫凱躺在地上，看著那張籠罩了整個天空的血盆大口，扯了扯周大山的手。
兩個大男人的手一接觸，彷彿觸電般，渾身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