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還打聽出那戶人家姓錢。
這一切太過熟悉,很多年前,西安書院街上,也住著一對母女,她們也有一個丫鬟。
身為秦王三公子,周錚在保定府暫居期間,秦王令人把各地戰報謄抄一份送過來,但是也僅限戰報。因此,周錚雖然知道蕭韌任北路軍副統領馳援燕北郡王,卻不知道燕北郡王的那封血書,自是也不知道沈彤的真實身份。
沈彤是和蕭韌在一起,那麼現在也是和蕭韌去了燕北吧。
想到當年沈彤便跟隨他一起去過燕北,周錚便對自己的猜測更加確定了。
周錚從錢氏母女聯想到當年的沈彤和沈太太,自己都覺得好笑,可能是他最近太閒了吧。
“給岳陽飛鴿傳書,讓他在京城查查焦猛。”周錚說道。
只是周錚沒有想到,岳陽的訊息會來得這麼快。
僅一日,鴿子就飛回來了。
焦猛於一年前重病,至今未愈。
“病了?”周錚怔了怔,他叫來幕僚,說了焦猛生病的事。
幾個幕僚幾乎異口同聲:“這焦猛十有八、九是出事了,焦勝奇身份敏感,兒子出事的事不便聲張,對外稱病不見人而已。”
這和周錚猜想得差不多,一個整日惹事生非的二混子,怎麼會說病就病了呢,說他被人打死都比生病更令人信服。
周錚親自去了秀禾衚衕,他要見一見那個可能是焦猛的年輕人。
少年已無大礙,只有腿傷未愈,只是依舊瘋瘋癲癲。
隨從們擔心他會傷到周錚,請周錚隔著虛掩的窗戶看向裡面。
周錚其實並不害怕那少年會傷害他,但他也不想令屬下們為難,便也沒有堅持。
那少年顯然是發覺到有人在偷看他,驚慌失措地四處躲藏。
周錚沉吟不語,忽然,他大聲喊道:“走水啦,走水啦!”
只見原本藏到床下的少年猛的竄了出來,轉身向窗外看去,卻正撞上週錚的目光。
剛剛那少年從床下竄出來的那子,可是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與他方才東躲西藏時判若兩人。
不用周錚吩咐,兩名屬下便進了屋子,將少年按在椅子上,質問道:“小子,原來是裝瘋,把爺們兒當猴耍呢,想不想當真瘋子?那爺們兒就成全你!”
周錚不忍再看,轉身去了堂屋。
一個時辰後,屬下進來,道:“那小子都招了。”
周錚輕笑,大冷天裡把手中的摺扇搖得呼呼帶風:“說說,怎麼回事?”
“他果真就是焦勝奇的幼子焦猛。一年之前,他在京城偶遇錢家小姐,心生愛慕,可惜人家看不上他,他便窮追爛打,後來人家去燕北求醫,他也跟去了燕北,在燕北信了真仙教,楊勤在燕北城四處搜查真仙教教眾,他就跟隨幾個教眾一起逃到關內。他原本是想回家的,可是聽說京城也在抓真仙教,但躲到了保定,偏偏在保定又遇到了錢家小姐的丫鬟,於是每天都給錢家小姐送詩,前幾天遇到歹人,捱了悶棍,搶走身上的錢財,又給扔到了城北老城牆,被咱們救了。他之所以要裝瘋賣傻,是擔心被查到他是真仙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