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走廊裡漫無目的跑著的白月被這一震摔到了地下,從地上爬起來,白月第一次感覺大事不妙,心中驀然升起恐懼,腦袋中開始不斷迴響姬長峰的那句話,卻怎麼也想不到主意,最後白月想也沒想的衝進了姬凌生的房間。
進了房間,白月突然感覺心安了一點,壓抑住心中的慌亂,白月在姬凌生的桌子上找到一把姬凌生未帶走的那把玉摺子。
白月抱著匕首靠在床邊,蜷縮在床腳,儘管怕得心顫,仍沒有哭出一聲。
外面的兩個地境強者已經開始了鬥法,在房間裡的白月只能感受到一聲聲轟鳴以及隨之而來的地面顫動。白月死死握著匕首,握得手指泛白,房屋在不斷晃動,灰塵撒下來沾滿了白月的小臉,髒了她的紅裙。
把頭埋在雙膝上,只露出一雙眼睛,白月心底對姬凌生的思念變得無限深重,恐懼在不斷減少,絕望卻在增加,她卻始終沒有哭出來,只有輕聲的呢喃傳出來,“少爺,我還能再見到你嗎?”
“少爺,你快回來······不!少爺,你別回來,趕緊跑!”,白月盯著滿是灰塵的地板,自言自語著。
“少爺,我會不會再也見不到你了?”說到這裡,這個平時堅強得倔強的女孩終於哭了,哭得肆無忌憚、哭得我見猶憐,哭花了臉,也哭斷了腸。
“嘭!”以往無人敢褻瀆的姬家大門此時卻被人轟了開,厚重的門板倒在地上,一隻腳重重地踩在上面。為首是一個面色蒼白的青年,往日被姬凌生拂了無數面子的岳雲幽現在可謂快意至極。
“太子殿下,姬家的門匾已經按您吩咐拆下來了。”,一個軍士從岳雲幽身後繞出來,對著岳雲幽恭敬的說到。岳雲幽大笑,叫囂道:“不錯,快!去給我把姬凌生搜出來。”
一幫軍士應聲領命,開始分散搜尋。
“太子殿下,這邊只發現一個馬伕!”一道聲音傳來,岳雲幽大喊一聲:“給我把人帶上來!”,接著便看見姬家唯一的馬伕被兩個軍士拖拽過來,然後被一腳踹跪在地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馬伕還想再求幾句的,卻被太子的一巴掌打得不敢說話,岳雲幽語氣陰森的問道:“姬凌生在哪?”,聽到這如喪鐘一樣的聲音,馬伕敢不說實話,“姬少爺和姬老爺都出城去了,至於去哪小的是真的不知。”
岳雲幽立刻怒從心起,不知從哪橫生出一股大勁,撥出一個軍士的刀,將馬伕的左胸刺了個通透,馬伕放大的瞳孔中嘗試訴說著不解。岳雲幽想將刀拔出來卻沒有成功,於是惱怒的一腳將跪坐著的屍體踢倒,連刀也不管。
“搜!我要把姬家的人殺完。”,岳雲幽避開上方兩人打鬥的位置,開始在姬府裡搜查起來,排查了近一半的房屋只發現一個已經自盡了的老僕,太子不覺洩憤,於是在屍體上丟了一把火。
終於,岳雲幽搜查到了姬凌生的房間。
房門被踢開,白月猛然抬頭,發現門前的不是姬凌生,慶幸之餘也心生絕望。岳雲幽盯著花臉卻姿色不減的白月,仰天狂笑了起來,猙獰道:“原來這還有姬凌生的小娘子。”
岳雲幽朝著白月走了過去,看著面帶瘋狂,一臉壞人相的岳雲幽,白月一陣沒來由的害怕,她盡力的向角落裡蜷縮著,儘管她已經在最角落裡,同時一邊輕聲哭喊道:“你別過來!”
岳雲幽停下腳步,一邊笑一邊說,“等老子玩過你之後,就把你送去當軍妓,再把你捅死掛城牆上,老子倒要看看姬凌生是什麼表情。”,白月目光渙散,悽然的哭著,嘴裡不斷念叨著,“少爺!少爺!······”
看著白月突然拿出金邊匕首,岳雲幽惱怒之餘卻也笑得更歡了,“你倒是自殺給我看看啊,死了我也扒光吊起來示眾。”,白月沒有搭理他,僅是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著匕首,一如這多年來的溫柔與等候。
“少爺,你要好好活下去!沒了月兒你要記得吃飯;記得聽姬爺爺的話;記得別徹夜不歸;記得多出去走走。還有,不要弄丟月兒的玉墜,如果有來生的話,月兒還要做你的丫鬟。如果真有來世,我要對少爺你每天說上一遍,月兒喜歡你。”
鮮血順著刀刃流下,被血液擦亮的刀刃上,倒映著白月的微笑,那是白月留給姬凌生的最後一抹笑容,姬凌生卻沒看見。
白月閉上眼做起了夢,夢中她彷彿回到了六年前一個風雪交加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