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舟封大人,這是你我之間的約戰,你帶這麼多人過來幹什麼,還守不守江湖規矩?”
張永年臉色相當難看,心頭怒火熊熊,一點都沒給對面的一行人面子,衝著封舟厲聲怒喝。
“大膽!”
“一個邪教反賊,竟然敢和我家大人這般說話,可見狂妄之極!”
“混帳東西,胡說什麼呢?”
“……”
跟隨而來的順天府衙役勃然色變,紛紛伸指怒斥張永年。
一個邪教武夫,竟然敢這麼囂張!
這裡是京城,不是你們盤踞的鄉下地方!
要是按照他們以前的脾氣,直接拿了人痛打一頓,然後關進牢房再說。
只是現在封舟對衙役們的約束甚嚴,不許他們依仗手頭的執法權胡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整頓,現在的衙役們卻是不敢像之前那般肆意妄為了。
而雙鶴武館的眾人,則一個個的面色沉重,一個個的身子緊繃,右手按住武器,就怕一聲呼嘯大家就打起來。
而且在大家眼裡看來,這般鬧哄哄的場面,一點也不像高手對決的氣勢。
真正的高手對決,難道不應該是寒風呼嘯、落葉飛舞,兩人迎面而立,彼此說一些夠分量上檔次的話語,在遠處觀展人群的注視下,拔劍相向,做生死一搏,將渾身的熱血傾注在一柄利劍之上嗎?
哪像現在,簡直是市井混鬧一番!
這要是傳出去,江湖上豈不恥笑一番?
但封舟壓根沒把這件事當回事,他只是揚起右臂,輕輕一擺,之前還沸騰喧鬧的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無聲。
這等令行禁止的威風,讓對面眾人不由得心中一凜。
前來觀戰的雙鶴武館也是不由得面色駭然。
封舟跨步往前一站,淡淡的說道:“本官乃堂堂的朝廷官員,你居然要和我講江湖規矩?憑什麼?本官掌管順天府刑名之事,對於你這等邪教妖人,本官有先斬後奏之權,你要不要聽一下本官的規矩,跟本官去一趟順天衙門!”
“你!”
張永年頓時怒了,咬牙切齒冷冷道:“不要以為當了個小小的四品官就了不起,我白蓮教教眾也不是好招惹的!”
“要是當年唐賽兒之時,你們還有幾分手段,但現在時過境遷,高手十不存一,還真把自己當根蔥了?白蓮教又如何,難道還能凌駕於朝廷之上不成,你們,是不是想重操舊業,一心造反啊?”
封舟輕輕一笑,眼中冷芒閃爍,冷冷問道。
“封大人不要胡說八道!”
張永年臉色大變,怒道:“難道大人你就只會耍嘴皮子麼,白蓮教可不是那麼好栽贓的!”
其實白蓮教本身就是以造反為畢生追求,宋時反宋,元時反元,如今到了大明,照樣反明。
但事情是這麼一回事,有的話卻不能說出來!
尤其是京城郊外,當著一位朝廷命官,張永年要是敢說“反就反”之類的,那他絕對會成為白蓮教內人人喊打的物件。
到時候朝廷想搞死他,白蓮教內想搞死他,天下雖大,再無容身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