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南王世子忽然拾起頭,道:“只怕也免不了是殺頭的罪名。”
朱見深道:“不錯。”
東南王世子道:“你既然知法,為何還要犯法?”
朱見深怔了怔,深吸了一口氣,道:“你……”
東南王世予又打斷了他的話,厲聲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朕縱然有心救你一命,怎奈祖宗的家法尚在……”
朱見深大怒道:“你是什麼人?怎敢對朕如此無禮?”
東南王世子道:“朕受命於天,奉詔於先帝,乃是當今天子!“
朱見深雙掌緊握,全身都已冰冷。
他當然已經明白這是一個多麼可怕的陰謀,但他卻還是不敢相信。
東南王世子道:“王總管。”
王安立刻躬身道:“奴婢在。”
東南王世子道:“念在同是先帝血脈,不妨賜他個全屍,再將他的屍骨兼程送回東南王府!”
王安道:“是。”
他用眼色看著朱見深,忽然嘆了口氣,喃喃道:“我真不懂,放著好好的小王爺不做,卻偏偏要上京來送死,這是幹什麼呢?”
朱見深冷笑。
王安又道:“皇子犯法,與民同罪,這道理你既然也知道,你還有什麼話說?”
朱見深道:“只有一句話。”
王安道:“你說,我在聽。”
朱見深道:“這種荒謬的事,你們是怎麼想得出來的?”
王安眨了眨眼,終於忍不住大笑,道:“我本來不想說的,可是我實在憋不住了。”
朱見深道:“你說。”
王安道:“老實告訴你,自從老王爺上次入京,發現你跟小王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這件事就已經開始進行。”
朱見深道:“他收買了你?”
王安道:“我不但喜歡賭錢,而且還喜歡膘。”
說到膘宇,他—張乾癟的老臉,忽然變得容炮煥發,得意洋洋,卻故意嘆了口氣,
才接著道:“所以我的開銷—向不小,總得找個財路才行。”
朱見深道:“你的膽子也不小。”
王安道:“我的膽子倒不大,不是十拿九穩的事,我是絕不會幹的。”
朱見深道:“這件事已十拿九穩?”
王安道:“我們本來還擔心魏子云那些兔惠子,可是現在我們已想法子把他們引開了。”
皇帝道:“哦?你說的莫非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王安顯得吃驚,道:“你當真聰明,一句話就聽出來了。”
朱見深淡淡道:“以此兩人的劍術和盛名,也就難怪魏子云他們會動心了。”
王安悠然道:“人心總是肉做的。更何況這兩人能順利比武,也是陛下特意下旨。”
朱見深談了一口氣道:“看來朕這是作繭自縛啊!”
王安道:“正是。”
朱見深道:“幸好朕身邊還有幾個從不動心的人。”
這句剛說完,四面水柱裡,忽然同時發出“格”的一聲響,暗門滑開,閃出四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