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睡的楊威從虛弱中醒來,在一旁聽得耳朵都起了繭,那喋喋不休,爭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耳,也使得他多想了幾分,細細斟酌,也發覺不對勁,越想越古怪。
這城雖稱昊天,可是內裡卻是如此場景,鬼物遍佈,陰邪之氣濃郁無比,跟浩浩蕩蕩的天雷截然相反,不生疑才怪。
可目前而言,最重要的還是將體內的腐蝕意蘊壓制下來,而後藉助桃花的生機,將身體徹底恢復到巔峰在說,至於其他,再做打算。
李鑫宇眉頭一挑,倏忽一下,蹦出了幾個字,“黃姑娘,弄這些人來不會為了奪舍吧?”
“奪舍?”
其他人都紛紛退了幾步,眼中隱隱几分忌憚之色,鬼物如此之多,而且鬼界之人本就熟稔奪舍之法,若是引誘幾人前去,到時只怕輕而易舉。
“不對,黃姑娘即使有不軌之心,也不會如此作為,他的本就是雷土屬性,本就跟陰邪詭異沾不上邊,甚至極其排斥,兩不相容,不該如此才對。”嶽林峰往前站了一步,幫襯著黃嬋說了一句,畢竟幾人共患難,走到此處殊為不易,都是靠著守望相助,相互扶持才能存活,雖然都有些疲於奔命,可是仍舊生死與共,這種感情豈是說散就散。
若他不站出來說兩句公道話,只怕會各奔東西,如此險境,各自為政,危機將大上許多。
燕夢然始終平靜的在那站著,目光如炬,臉色仍舊沒有一絲起色,極白,看上去有一種病態美。時不時看楊威幾眼,眼中滿懷秋波,至於其他,置若罔聞。
本就身中火之意蘊,對她的乙木之精有天然的壓制,即使她領悟了木之意蘊,外加天然的乙木之體,對於傷勢的治癒之能強大到不可思議,依舊毫無辦法。不過若是她能借此火,領悟火之意蘊,那就是一個飛躍。
在她眼中,楊威就是一切,是她復仇的唯一一根稻草,只要他成長起來,那蘊含的生機蛻變成生機意蘊,必定可以壓制邪魂門的死之氣,到時覆滅邪魂門指日可待。
就算楊威無法領悟生之意蘊,她也可以付出一切代價,哪怕犧牲她的乙木之精,催生乙木之體,助他一臂之力,也未嘗不可。
“嘿嘿,反正她有所隱瞞,十之八九是真,其餘一二是假,假中帶真,真中有假,就是為了隱瞞其真實目的,來達到她的目的。”王榮譽驀然的說著,眼中露出戲謔,精壯如牛的身體露出懶散,渾然不在意在此浪費時間,爭論不休。
又過半日,幾人一直達不成一致,對於黃嬋帶著深深懷疑,黃嬋臉色很冷,寒如冰霜,即使臉上的紫色紋路都在此時偃旗息鼓,被寒氣覆蓋,很顯然,一股怒氣含胸欲發,“走不走?內裡的確有著先祖傳承,只不過其中鬼氣繚繞,要想獲得傳承,必須先將鬼物驅散。若是不去,我先走一步。”
“激將法對我沒用,若不說實話,我可就轉身就走了。”王榮譽毫不動搖,對於雷尊機緣好似沒一點興趣。
不過李鑫宇和嶽林峰眼中有了幾分不捨,既不想如此放棄,終身悔恨,也不想如此不明不白送死,兩為難,臉色極為複雜。
正待黃嬋欲前行之際,“不好,有人來了”,楊威眼眸一睜,精光一閃,臉色有些凝重,那速度快如閃電,連連直起身子,往著右側小道直奔而去,不理會一旁爭論不休的眾人。
幾人一聽楊威鄭重其事的言語,面色一驚,倏忽一下,幾人如臨大敵,紛紛朝著楊威奔去,收斂氣息,消失在羊腸小道里。
三道雷影躲躲藏藏的在角落裡而閃爍,不過由於眾人化明為暗,看到陰影處的幾抹紫色流雲般的身影,對楊威的敬畏之心又多了幾分,此人真是不可思議,感知能力比他們強大太多。
若是此刻遭遇魔雷三怪,以久戰疲憊之軀迎戰狀態飽滿的三人,只怕想玉石俱焚都難。
老二躲在一處牆角後方,陰鷙的臉上又浮現出幾絲怨毒,“怎麼可能,剛才那麼大的打鬥聲,又消失全無。”
“走近看看,事有蹊蹺,必有妖,難道我們的行蹤暴露了,他們藏起來了?”老三右手拿著扇子拍打在左掌之上,愁眉不展,反覆思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