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忽一下,沼澤中的巨蜈已然察覺巨大危機,頭頂的觸角瘋狂的擺動,本來略顯平靜的沼澤中,突的炸開,一條長達數十丈的鐵鞭從中甩出,乒乓兩聲,那堅硬如鐵的牆壁扇到了兩顆紫球上。
沼澤上半丈左右,紫球轟然炸裂,一股巨大的攪動之力,瞬間將銅皮鐵骨的牆壁炸得血肉模糊,不少肢體殘骸從那鐵壁上彈出,血液漫天揮灑,落到地上,嗤嗤嗤的,落到空中黑色紋路上,血液慢慢淡化,消於無形。
鐵壁受到一股巨大的推勁,從三丈處陡然折斷,咔嚓一聲,好似爛泥般軟了下來。巨蜈大怒,滔天怒吼,口中不停的咆哮,宣洩自己的憤怒。
紫球炸裂開來的威力,漫無邊際的蔓延,兩顆彼此之間的碰撞,如同火星撞地球般,威力更為恐怖,將沼澤炸出一個深不見底的深坑,寬約八九丈,無數淤泥混濁汙穢之物,從中躍出天際。
可惜不到一丈多,佈滿黑色紋路的半空四處裂開口子,一個個不規則的六邊形越脹越大,傾盆的虛無口子將亂七八糟的一大堆雜物吞吃個乾乾淨淨,一絲不剩,至於不到一丈的汙濁之物卻是如濛濛細雨般,撒落開來,每一滴都異常恐怖,將觸碰之物腐蝕的成一個窟窿,形成一個個千瘡百孔如同馬蜂窩般的地形。
嶽林峰看著漫天的濛濛泥水,心中甚是驚異,雖不知具體情景,可是空氣中那耀眼絢麗的紫球卻是異常顯眼,望而生畏,深深的感受到自己與三怪的差距。
其他幾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心中滿是驚駭,紛紛祭起防禦之物,阻止著泥水觸碰身體。
就連黃嬋沒日沒夜,不辭辛苦,勾勒出的覆土卷龍陣都腐蝕大半,讓之模糊不清,完全沒有前幾日的威嚴壯觀之氣。
雷老大踉踉蹌蹌的退了幾步,一屁股癱軟在地,深深的哈著氣,一口口白氣吐出,緩解著沉重的負擔,內心泛起絲絲無奈與苦澀,一雙暗色的瞳孔死死的看了一眼楊威這邊微弱的光芒,驀然轉身躍出,一把拉起坐地的兩人,轉身就逃得無影無蹤。
楊威暗道不妙,剛才李鑫宇等人為阻擋汙穢之物,不小心暴露的行蹤,被魔雷三怪察覺,瞬息逃遁,消失無蹤,由明化暗,而他們又從暗到明。
局勢的變幻莫測,本來是楊威等人做魚餌,可是楊威楊威心力感知,反客為主,由明化暗,漁翁之利,可是不料被洞悉,雖然魔雷三怪傷得不輕,可是卻未傷及根本。
而後又遁逃而走,躲在暗處,在想利用可就麻煩了,恐怕不會上鉤,而且還會充當漁翁,躲在暗處一邊療傷,一邊讓自己等人探路。
沼澤中的巨蜈已然斷尾,那巨大的爆炸讓他不得不將身體蜷縮,鑽入深坑之中,可時機有些晚,半部分裸露在外面的軀體被炸得稀里嘩啦,厚厚的盔甲上面密佈著深深的裂紋,乳白色的汁液從中流出,冒著騰騰的白色煙霧,那白色煙霧隨著軀體流入深坑之中,好似沒有阻隔之物,轉眼深入地底之中,留下深不見底的深孔。
巨蜈如同一條長長的龍燈,在沼澤之中打著滾,每次翻卷身體之時,都如同巨龍翻身,攪動著柔軟的沼澤。
楊威等人從暗處躍出,看著沼澤中翻滾的巨蜈,臉色有了幾分喜意,看著魔雷三怪桃之夭夭,嶽林峰有些蠢蠢欲動,想前去追殺,不過三思之後,放棄了。
混濁的汙穢之物仍舊在飛濺,沒有停歇。
“此時正直巨蜈受傷之際,切勿魯莽行事,否則一旦吸引了此物的仇恨,只怕窮追不捨,難以周全。還是穩妥為主,先將老巢毀掉,讓之無處藏身,再行他法。”黃嬋笑容滿面,有些情難自抑,語氣有些急促,不過卻強忍著內心的貪婪與慾望。
楊威眉角間神采飛揚,接著道:“確實如此,此巨蜈看似片體鱗傷,可是未傷及根本,一旦敢太歲頭上動土,基本有來無回,硬拼不得。剛剛我在暗處將一切收於眼底,有了新的發現。”
李鑫宇、滅炎等人面露不可思議,本來能提前預知魔雷三怪就顯得格外不正常,如今既然在幾里之外,都能將一切收於眼底,還沒有被魔雷三怪所察覺,若是與自己等人為敵,豈不是能料敵先知,豈不是要吃大虧,心中已然將他放在了頭號警惕之位。
王榮譽咧著嘴,神色平靜,微微笑著,“不知楊兄有何發現?”
話未落,其他人也將雜亂的心思放置一旁,認認真真的等待著楊威的發現,不想錯過這一重大資訊。
“此巨蜈無眼,一切全靠頭頂的觸角感知,若是我等能將其觸角斬落,豈不是說它的感知為零,到時它無法感受自己距離半空的黑紋距離,縮頭縮尾,伸不開拳腳,豈不是易如反掌。”楊威不鹹不淡,冷靜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黃嬋最先反應過來,大喜,“楊兄足智多謀,不過想斬下巨蜈的觸角也不簡單,大家還不能放鬆警惕,更何況魔雷三怪還在暗處潛伏,當儘快解決,否則尾大不掉,被人摘了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