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花茵三人一路疾馳,剛剛距離黑煙百里之遠,楊威一句沉重的話語激起了苗花茵已然疲憊的身心,本以為一切已過,未曾料到敵人還有如此一招,竟然有著數不清的細絲纏繞在銅鐘表面。
此刻三人的速度顯然慢了下來,不知何故,無論苗花茵如何運轉法訣,腳下的本命飛劍如何疾行,好似都帶著千萬噸重物,讓之速度減少到只有三分之一,甚至還不如。
更為嚴重的是,苗花茵一時驚慌,全力運轉,而後面無數骷髏串串連起,導致本命飛劍攜帶重物過多,負重超額,正巧側臉看楊威,一口精血直接吐出,不少鮮血直接吐在一側的楊威臉上。
楊威面色極其難看,極為心疼一時之間雙拳緊握,指尖早已就手心摳出不少血痕,絲絲血跡從手心流出,心中吶喊著,“為什麼,為什麼,自己永遠是這樣,永遠是這樣。”
“停下”,楊威一把抱住有些不穩的苗花茵。
可惜苗花茵全然不顧,繼續運轉著。
楊威只得將全力運轉氣海穴中的桃花,一股股生機之浪竟然在身體中沁出,沿著那皮肉相連的衣衫緩緩灌注她的體內,只見那本已無血色的臉上有些紅暈,低著頭,此刻竟然有莫名的羞意。
幾百年來,竟然還未如此刻般心跳加速,有些情不自禁,渾身玉肌泛起一絲絲紅暈,看起來極其美麗。
“纏”。
左秋波三人口中陡然哼出,絲線上面成群結隊的骷髏頭竟然如同一條百里長鞭旋轉起來,速度雖然不快,可是那場面卻是有些宏觀,但凡被觸碰到的花草樹木,無一不是被骷髏表面的黑煙吞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飛灰,甚至有些直接被骷髏撞個稀巴爛,倒塌而下。
黑煙觸碰之處,寸草不生。骷髏觸碰之處,何物能存?
楊威心力早已探知身後的一切,未曾料到此三人竟然有如此秘法,簡直不可想象,這絲線到底是何物,竟然被拉伸之百里都不曾斷去,雖然細不可見,可是那股韌性卻是讓人為之動容。
乍一看,身後無數骷髏竟然口含絲線,沿著銅鐘纏繞而來,速度不快,可是此刻如何是好?這銅鐘表面被無數絲線層層包裹,顯然對付已然做出完全準備,守株待兔已然成功一半。
而自己等人卻未曾發現。
苗花茵回過神來,眸子精光一閃,“黑雲茫絲,此絲極其可怕,能無限延生,但凡被絲線捆綁之後,無人可以掙脫,只能殺此絲線的主人,不過此絲歷來只在傳說中出現,可是此刻竟然會出現在此地,看來這邪魂門非同小可。”
近些年來,邪魂門越來越猖狂,原只是二等宗門的他們竟然接連做下大案,深入妖庭腹地萬里之圍,獵殺地妖境王者,亦或攻打玄音四閣,將之剷除殆盡,就連本該通氣連枝的陰魂門都投入旗下,作為其鷹犬。
可見此門怕是有著非同一般的劇變,可是何種變化能讓一個宗門從一條鬣狗,變成噬人的猛虎呢?有不少人潛入邪魂門一探究竟,可惜毫無所得,不是被其反控,作為雙層間諜安置回來,投以假情報,要麼就是抽筋扒皮,以示其狠毒之心。
此宗門本來就邪異,那些潛入而進,探尋密報根本難以躲過其神魂查探,所以無功而返的更多,最後也就不了了之。
楊威淡淡道:“有何種方法破之?”
“此絲只應天上有,人間哪來幾回愁,能破之的也不在你我,不過他們也太小看我的紫金鐘了。”
此刻陡然降落而下,紫金鐘本來就是一紫一金,兩鍾合一而成,外紫內金,此刻紫金一般主防,應對外敵的強悍攻擊,內金主逃,紫鍾本來就有一處漏洞,而這漏洞卻在鍾內,為金鐘而設,由內而外,避免被強敵所困,無法逃脫。
苗花茵看著紫鍾外的一切,心中有些瞭然,看來對方是打算慢慢來,自信滿滿,如此再好不過。
這百里的距離,要想讓骷髏纏絲線,纏的滿滿當當,而後甕中捉鱉,靜待獵物筋疲力竭,可謂穩妥至極。不過可惜,苗花茵竟然暗藏這招殺手鐧,紫金鐘。
苗花茵手指之間來回掐印,腳下無形之劍緩緩落下,在離地不到五寸之時,隨後一閃而逝,變得細微至極,如同一道流光,鑽入苗花茵體內,石沉大海,不在有任何反應。
這時,苗花茵才緩緩舒了口氣,看來此本命飛劍用來逃走實在是太過消耗其精力。雙手一握,指尖朝上,口中輕念,“現”。
只見紫色銅鐘微微一震,在紫鍾內裡最上方竟然有一道虛影緩緩現身,定眼望去,竟然是一道金色的小鐘,原來此就是金鐘,一直隱於紫鍾內,以備不時之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