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身體由極為舒適,變得有些不適,那一道道恐怖的生機讓整個人快速生長,血色的髮絲瞬間不斷延伸開來,長達百丈,泛著青色光華。
身體高大近乎三米,如同鐵塔般的巨人,不過身體卻是被強行撐開,如同發脹的饅頭一般。在那股強大的生機下,血管根本難以為繼,直接爆裂開來,精血在體內橫衝直撞,蔓延開來,五臟六腑也是格外難受,那股要將人撐爆的感覺,時時刻刻讓他汗流浹背,面色猙獰。
楊威終於難以承受那種深入骨髓、深入靈魂的膨脹之感,痛苦的嘶嚎起來,聲音盪漾開來,在格外寧靜空曠的爐鼎如同驚雷炸響。
全身無數漆黑的毛髮如同一根根電線般,拉得極其之長,心中卻是越加不安,“如此下去,只怕死路一條”。
那股痛處在扯動著全身的神經,楊威面色卻越來越平淡,“靜下來,靜下來,一定有法子”。一次次在心中吶喊,讓自己淡化身體所受的折磨,讓自己處於冷靜之中。
一天天時間的流逝,楊威此刻身體竟然高大五米,渾身滿是綠幽幽的青苔,此刻的筋骨上不在是血肉,咋一看,竟然滿是泥土、翠綠的嫩芽。
若是常人觀之,只怕會大驚失色,這哪是還是人啊,簡直就是妖怪。的確,楊威此刻全身生機無限,如同萬年樹精,只怕不弱於樹參了。可是此時,百里中的綠色、黃色氣息仍舊往體內湧去,根本不管楊威是否能夠吸收。
隨著全身慢慢石化,體內血肉中生長出一顆顆壯碩的樹木,上面結滿累累的果實,整個人早已動彈不得。
生機,無窮的生機,彷彿限制了他的行動。
楊威面色平淡,那股股深入靈魂的痛楚在慢慢體味中已經麻木,心中只剩下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意志,無人能及的意志,一定可以堅持下去,意志不滅,自身永存。”至於身體的變況早在眼底,可是卻毫不吃驚。
那股股綠意、黃色氣息鋪天蓋地湧入著,百里之處已然發生了變化,那些清脆欲滴的綠葉慢慢焦枯,黃色的落葉飄落而下,堆積成山,就連下方的土壤此刻也是暗淡無光,好似生機已經被剝奪,如同死地一般。
一月,兩月,三月,四月………
時間飛逝著,眨眼功夫,兩年已過,楊威此刻已然高大百米,渾身衍生出無數枝繁葉茂,上面滿是泥土,一股股生機在體內湧動著。
若不是那雙清明的雙眸,始終冒著精光,只怕認為早已消逝。不過那股股滄桑之意卻在眼底出現,那股深深的疲憊感在心田深處擴散而開,身體好似已經沒有了,就連那血色的三寸小人,此刻也是高大三米,渾身的血色早已被一股股黃色的氣息掩蓋,好似被釘在地上一般。
有時,楊威都有一股錯覺,感覺自己仿若座山峰,上面滿是花草樹木,碎石泥土。不過卻在那雙微露些許精光的眼底一閃而逝,“我是楊威,我不是山,我不是樹,我不是泥土,我就是我。”一次次呼喚著,可惜得不到任何聯絡。
呼喊著虎爺爺,可惜得不到回應,“意志,意志,我一定要堅持,哪怕滄海桑田,海枯石爛,我都要堅持。”
三年,四年,五年,一年又一年,時間飛快。
驀然回首,雙目一顫,一滴滴晶瑩的珍珠落下來,打在婆娑的樹葉上,綻放出些許晶瑩,“丁香,對不起,我又食言了,對不起,對不起……。”一句句的言語讓他悵然若失,眼中有些迷惑,有些無奈,“也許,就這樣也不錯,做一座無憂無慮的山峰,也是好的,沒有問題。”
隨著一聲聲自我安慰,心神漸漸散去,那巍峨數百米的高山此刻顯得格外靜謐安寧,就連上面些許燕雀也停下了鳴叫,有些莫名的傷感。
幽皇嘆了口氣,深深凝視著此刻的楊威,手中光華一閃,臃腫的育地蟲瞬間脫手而出,化作一道灰色流光,直奔那座數百的山峰,如同煙花一般,炸裂開來,化作無數綠色的雨水撒落而下。
陡然,濃濃的綠意再次襲轉而來,楊威本來漸漸迷失的心,陡然一變,身體中猛然又一次爆發出一股股濃濃的生機,數百米高的山峰,又一次突飛猛進,朝上竄動。
那股倦意來襲,楊威有些想翻動已經腐朽的身軀,可惜卻紋絲不動,內心泛起無力感。
“啊……!”
內心深處猛然爆發出求生之慾,可惜那重若億噸的身軀卻是難以動彈。
一次又一次的淒厲吼著,可惜嗓子卻異常乾啞,發不出聲音,心裡滿是不甘,可惜自己卻是無能為力,有些絕望。
一點一滴的回憶著這一生,想著這一生的奮力拼搏,為了變強,所做出的努力,想著每一次歷經風雨滄桑,在磨難中蛻變,那種飄飄欲仙的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從沼山鎮到畈武城,在去大燕,迴歸大夏,再去七煞門……。
輾轉反側,來回奔波,一直到深淵爭奪大地之乳,一切的一切,都是生死兩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