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威剛剛踏進高達三米多的佈滿紅漆的大門,瞬間一道蒼老的身影撐開單臂,阻止繼續前行。
一眼望去,竟然是靈丹初期修士,不過一看年歲已大,潛力耗盡,也就釋然了,淡淡笑道:“在下楊威,前來找沈玉璃小姐,希望前輩通傳一聲。”言行不卑不亢,少年老成,沒有一絲輕浮。
老者眼神一亮,而後緩緩搖了搖頭,“小姐今天外出不在,閣下改日在來。”伸出右手,請楊威擇日在來。
楊威面色一頓,眉頭微微一皺,神色略有些不自然,觀這老者,欲言又止,好似有話卻不方便說,遲疑片刻,淡淡道:“晚輩與沈小姐矯情頗深,前輩似有些言語?不妨直言即可,在下感激不盡。”
老者眼中絲絲淒涼,苦澀道:“小姐如今危在旦夕,若你有事相求,只怕無能為力,閣下還是請吧!”老淚縱橫,神色暗淡無光,心情甚是低落。
楊威心中一緊,自己當初受過不小恩惠,急忙問道:“前輩,沈小姐在何處?在下想前去探望一番。”
老者放下了遮擋的手,緩緩點頭,慢慢踱步向前,示意楊威跟其身後,踏過寬敞的園林,小池,景色也是異常暗淡,看得人有些神傷。
踏過走廊,左右來回轉圈,也不知走了多久,楊威這才跟隨老者來到後院,慢慢靠近一間華麗的屋子,外表全是美麗鐫刻的各色花紋,佈滿各類美麗的花草樹木。
房屋四周全是木製,也不知是何樹木所做,散發淡淡的清香,格外宜人,兩扇門上一層層紙膜,上面竟然緩緩散發靈氣。
老者輕敲房門,一婢女忙開門,四目相對,“小姐,如今可在沉睡之中?”
靈巧的婢女緩緩搖頭,神色也是黯然嘆息。
“小姐,故人楊威來訪”。老者輕聲傳話道。
過兒一會,又一高挑的婢女緩緩移步出房,向著楊威擺擺手,示意進入房間。
楊威抬著腳,剛步入其中,一股股屬於女子閨房獨有的清香傳來,旁邊不遠處有一梳妝檯,看上去格外精緻,舉目一看,移步向前。
看著床頭的玉人,此刻面色慘白,毫無血色,額頭的那道紅色的疤痕異常鮮豔,遮住了精緻的五官,看上去甚是嚇人。
楊威面不改色,關心道:“沈小姐沒事?不知為何會得如此重病?”
沈玉璃在旁邊婢女的相扶之下,撐起身子,緩緩靠在床頭,脖子間一抹雪白,微微笑著,乾裂的嘴唇微微起伏,“勞楊公子關心,此病久已,難以救治,我也是多活一天是一天。”神色卻是淡然,毫無悲苦之色,顯得格外堅強。
楊威不由得有些欽佩,此女子真是非同尋常,容貌本身有所缺陷,但是卻能淡然處之,沒有古怪刁鑽,通情達理,有著大家風範,而且處事也是異常老練精幹。
唯一可惜的是如此才女卻命運多舛,不但容貌被毀,而且如今命不久矣,心中略有些悲傷、同情,欲言又止,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默默不語。
沈玉璃眼中帶笑,格外迷人,“楊公子此次前來,不知有何貴幹,小女子若能幫得上忙,必不敢辭。”
楊威深深嘆息,為何老天如此不公,心地如此善良純樸的女子卻不得長命,心中轉念一想,“沈小姐,不知得的是何病?”
沈玉璃臉色卻是未曾有過一絲不耐,雖然話音低沉,給人一股柔弱,讓人有種想要呵護的感覺,但是看其目光如炬,卻不似一般的柔弱女子,“我這病從孃胎中帶來,我娘懷我之時,被奸人所害,陰邪之氣入體,附骨之疾,難以祛除,剛生下我不久就死了。我額頭上這道疤痕也是胎中就有,每到月圓之夜,陰寒氣息濃重之際,我體內寒毒發作,噬骨化髓,痛不欲生,一次比一次嚴重,到如今已有二十多年頭,此刻已醫藥無解。”
楊威雙眉緊促一團,胎中寒氣,相當於先天之疾,年越幼,越難根治,動輒危機性命,剛出生嬰兒本就體弱多病,所以一拖再拖,毫無辦法。
心中一痛,自己對這類病症毫無經驗,根本難以救治,也只得問問虎爺爺了,心中略有些尷尬,每次遇事找虎爺爺,大事小事,不過若要自己硬下心來不聞不顧,也不是自己的個性。
魂海內頓起波濤,“小子,你這三兩下心眼真多,不用弄那些花樣來,一看你小子,就知道有事相求,哼,每次都是這些亂七八糟的破事,把我這當活佛了吧?門都沒有,你自己想辦法吧!”被其果斷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