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祭靈,便是能護佑一方有靈的神物或者神獸,祭靈有小到能護佑一方村子,也有大到能護佑一方勢力甚至是一個王朝,其氣運也是不可小覷,乃是修道之人所追求的,而人們誠心供奉祭靈,祭靈也會護佑一方。
祭臺以巨石鑄造,很開闊,在村中的中央地帶,此時的祭靈臺上堆積滿了兇獸猛獸,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鮮紅的獸血染紅了祭臺,在延邊的巨石上刻畫著鮮紅的猛獸兇獸的模樣,巨獸粗長的獸毛,鋒利的牙齒和尖爪,已經因為歲月的侵蝕抹掉了不少,但已經可以感覺到一個慘烈且肅殺的氣息撲面而來,觸目驚心。
荒村的祭靈與別的祭靈不同,並不像大多數存在那樣是塊石頭或者是靈獸,而是一把劍。
祭臺中間的那把劍長是四尺三寸,劍鞘和劍柄都是鮮紅色,劍鞘上雕刻著一些複雜的符文,劍柄上則是可有一條大魚,大魚之上,還有一隻展翅大鳥的模樣,劍柄兩邊則是有著像火焰一般的東西,劍柄上繫著的劍穗已經隨著時間的消磨暗沉了。
虎非婆婆帶著一村之人在虔誠的祭拜,焚香禱告,嘴中唸唸有詞,意思大概就是最近外邊事多,求祭靈護佑他們,抱他們平安。
一些孩子也是偷偷的抬頭去看祭靈,卻被旁邊的大人一把按住,低聲制止。
唯獨小浩子坐在一旁,看著那把劍,大大的眼睛深處流轉著曦光,那劍似乎也是映出一絲神光,使得小浩子忍不住邁動著自己小小的步伐,走向前去。
其他人正在低頭誠心祈拜,所以也沒有放心小浩子的異樣。
正在虔誠禱拜的虎非婆婆發現了走過自己身邊的小浩子,連忙出聲呵止:“小浩子,你要做什麼?”
其他人也是大驚,抬起頭來,看到小浩子離那把劍已然不過三丈的距離,心一下子也是慌了,祭拜的時候除了虎非婆婆,其他人是不能靠近祭靈的,否則會是對祭靈的不敬!
村中的一些老者更是出聲呵斥:“小浩子,你要做什麼?不準對祭靈大人不敬!”
“小浩子,快回來!”小曦也是急了,怎麼平日裡那麼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到關鍵時候就上頭犯傻了呢?
“虎非婆婆,它……好像在呼喚我……”
小浩子接下來的一句話使得虎非婆婆他們臉色頓時僵硬,一些要上去阻止的老者也是停在了半路,因為那把劍,當真在散發著一縷縷燦爛奪目的光輝,籠罩在小浩子的身上,神曦繚繞,驚呆眾人。
他們祭拜這祭靈不知多少念頭了,都未曾看見過它是這副模樣!
那把劍劍身輕顫,繚繞在小浩子身上的神曦也是更多了些,小浩子緩緩吸收著那些神曦,他原本小小的身子開始長大了些,還將出未出的牙也是長了出來,原本短短的頭髮瞬間過肩,他的眼眸也是亮起。
一幅幅畫面,不斷在小浩子是腦海中浮現,好似有一個金光小人,在他腦海中揮劍,那些劍式流暢自然,卻剛猛無比,每一劍,都似乎有撕天裂地的威能,每一劍的揮出,似乎都帶著萬千縷縷肉眼可見的氣,那劍彷彿天地最強的神兵,一劍斷大江,一劍開山嶽,一劍破開天,一劍斬星辰!
舞罷那些劍招,那金光小人也是消失不見,他只揮劍一次,但那些劍招都深深的印刻在小浩子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祭靈也是開始神曦褪去,變回原本的模樣,好似不曾出現過剛才的模樣。
“啪。”
小浩子也是突然眼前一黑,暈厥過去,腦海中,卻依舊反反覆覆的回想起剛才事。
誅鯤……這是你的名字嗎……
這是小浩子最後的一個念頭。
待他醒來的時候,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他低吟一聲,他的意識便是從黑暗中醒來,他醒來是第一件事就是感覺到了肚子餓,而且是空前的餓。
“孃親,我餓了,孃親,我餓了。”
小浩子坐在床上,喊叫著,卻不見任何人回應,只聞外面廝殺聲震天,哭喊聲不斷,他心一慌,似是感覺到什麼不妙的事情,便自己跳下了床,踉踉蹌蹌的跑去外面,險些還跌了一跤,但他顧不得,衝去外面。
“唰唰唰!”
外面突然絢爛的劍氣橫飛,將荒村籠罩,形成一道屏障,之前小浩子感應到的那把劍此時正飄浮在荒村上空,神威大放,無數的劍氣勾成了一個結實的屏障,護著荒村。
“孩兒他爹啊!”
“爹!”
“熊兒他爹!”
婦女幼子在哭嚎,原本寧靜祥和的荒村,現在呈現在小浩子面前的,卻是血染一片,之前還在拖回獵物哈哈大笑的阿叔們,一個個都倒在了血泊中,有的人斷了一手,有的人斷了一腳,甚至還有的人直接死去,他們的妻兒在旁邊哭泣,哭的好不悲傷,好不悽慘,聽得人心碎。
就連荒村年輕一輩最厲害的,孩子們最為崇拜是虎叔也是渾身是傷,口吐鮮血不止,旁邊對他好的阿豹哥在大聲哭泣,虎嬸則是顫抖著手,用自己的衣裳在給他包紮。
小浩子轉眼望去,虎非婆婆更是倒在祭壇上不省人事,她那蒼老的手上符文暗淡無光,臉色蒼白毫無血色。
“虎非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