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兔望著奄奄一息的岑瘋子,聲音第一次沉重了些:“不行,他傷勢太重了,必須要現在治療。”
唐衍秋哽咽道:“那怎麼治療?我們這裡並沒有擅長治療的啊!我也不擅長治療的法術。”
“我來試試了。月芒降臨!”
神兔微微吸了一口氣,就只見神兔兩隻小爪子不斷的結印著,那速度,快的連唐衍秋都是看不清。
最後,神兔雙爪一合、一開,一爪便是握著一輪銀月,她將它們融合成一輪嶄新的銀月,飄浮在岑瘋子的上方,淡淡且晶瑩的月芒飄落而下,落到了岑瘋子的身上。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岑瘋子身上的血瞬間便是止住了,右手上迸裂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胸口上本已斷裂的骨頭也是癒合了不少,左手肩膀上的琵琶骨也是再也不流血了,身上的傷痕也是有著一抹薄膜,岑瘋子的氣息開始平整了些,蒼白的臉上恢復了一抹血色。
紫宿伍忍不住道:“好神奇的法術,這就是月族的神通嗎?當真可以枯骨生肉了!”
“想得美,我這也不過是族中簡單的治療術。”
神兔急急的呼了一口熱氣出來,有些無奈道:“我現在的實力未曾恢復,族中一些強大的治療術也是用不得,只能用月芒吊著這小瘋子的一口氣了,他此戰受傷極重,五臟六腑碎了不少,經脈也是斷裂大半,胸口被踏碎,骨頭碎裂不少,神識宮紊亂,身體又被劍氣反噬,難以驅逐,若非他早先自廢雷霆,又是修煉了不滅劍體,怕是早已挺不住了。”
“那該如何是好?要不我們先退出雲澤,我回宗找擅長治療的長老相助吧!”唐衍秋急忙道,心如刀割,本以為她的出現可以給岑瘋子一些庇護,沒想到卻還是讓他拼成這樣子,她心中有愧。
神兔搖了搖頭,道:“來不及了,方才我感應到,雲澤裡面那東西已然被驚醒,雲澤這片空間被封鎖了,我們要是現在逃出去,怕是早被它發覺,到時也是九死一生。”
“雲澤中的東西?”龍月霜一愣,反應過來,“你是說鯤鵬?”
“鯤你大爺啊!”
神兔直接斥道:“你們這些小傢伙,別人說什麼就是什麼,這片上古戰場哪有什麼鯤鵬巢穴?上古之亂之後,鯤鵬便是坐化了,他可不是死在上古戰場了,而是坐化在北冥境中,那裡別說你們了,哪怕是所謂的至尊也是進去不得!而這片上古戰場,據我所知,這裡只有一隻大鵬王再此隕落在此罷了!”
“金翅大鵬王?!號稱可以和十兇八靈抗衡的存在?”
劉小二驚呼,他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過有關金翅大鵬王的介紹,他連忙道:“那可遭了!金翅大鵬王可是十分嗜血嗜戰的,不知有多少大凶獸級別的兇獸都是隕落在它手上,據說它的巢穴直接就是完全由大凶獸骨骸構建而成,煞氣十分強橫,若是這裡是它的隕落之地,那這裡無論何處都是十分兇險的!”
“所以咯,當下之急,是先救小瘋子吧,然後取了你們要的東西就離開這裡,我進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被鎮壓在此處的金翅大鵬王的兇魂,似乎隱隱約約要醒來。”神兔微眯著眼,道。
唐衍秋問道:“那該如何救?”
“先找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吧。”神兔搖了搖頭,“這裡剛經過一場大戰,或許已經吸引了不少人前來,我們這裡現在的人非殘既傷,不可再與人交鋒,之前小瘋子十有八九是想到是一點,所以才拼著自己最後一口氣,以自己的兇名震徹他人,先前他的戰鬥給人太過震撼,已然留給人一種他只要還有一口氣,便可戰到底的模樣,令其他人不敢靠近罷了。他倒是把自己的兇名打出來了。”
“好,依你所言。先找個安全些的地方。”
唐衍秋背起了岑瘋子,在神兔的指揮下離去,紫宿伍和劉小二也跟了上去,而龍月霜則是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跟了上去。
……
山脈前段,一條河流中。
被岑瘋子一招活生生打死的睚眥後裔躺在了河中,血不斷的流進雲澤內,腥味飄的極遠,引來不少兇獸,它們在商討如何處理了這兩大凶獸的屍體,它們看著慘死的睚眥後裔還有狻猊後裔,雖然它們血脈不純,但依舊還是兇獸,引得它們垂涎,或吃了它們,也有進化的機緣。
忽然間,天空剎那間暗了下來,一陣輕風拂過,那些圍過來兇獸突然像是發了瘋一般四處逃竄,昏暗的天空突然睜開了一對眼睛。
那眼睛似鷹眼,卻比鷹眼犀利了萬分,瞳空是完完全全的金色,如同日月般閃爍,天空落下一隻大爪,似鐵似金,一爪便是籠罩了大地,給人無限的絕望。
過了一會兒,天放晴了,這片大地上也是什麼東西都沒了,只留下一片血跡,包括已死的狻猊後裔還有睚眥後裔的屍首,像是什麼事都未曾發生一樣。
……
“就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