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益蓉三十多歲,披著頭髮,眉宇間和劉思思有幾分相似,不過不同於劉思思的清淡,反而顯得更加成熟、嫵媚。
而且身材更好,跟陸姐有一拼。
“我就喜歡敢於堅持自我的人。”
蔡益蓉讚了一聲,從一旁的包裡掏出紙筆,墊在劉思思胸前,刷刷刷地寫著。
“哎呀,你幹嘛……”劉思思嬌笑著推她。
“別動!”蔡益蓉一把壓住。
“嗯?”周瑾疑惑。
這麼平的嗎?
“就你剛剛說的豆漿的段子,我得記下來,”蔡益蓉解釋了一句,“這可都是素材啊。”
“您可真是……呵……”周瑾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玩意還用記?
“K姐雖然是個老闆,但她的夢想是做個編劇,”劉思思躺著不動,使勁忍著笑。
“對頭,不想當編劇的經紀人,不是個好老闆。”蔡益蓉開了個玩笑。
她記好段子,鬆開了劉思思,道:“早知道你愛喝豆漿,我都不帶你來這,還花這一筆冤枉錢。”
周瑾笑道:“我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您見笑了。”
“什麼啊,我也是第一次來,”劉思思掙扎著爬起來道,“以前我們聚會都是在羊肉館的。”
“是嗎,”周瑾笑笑,“我還寧願去吃羊肉呢。”
蔡益蓉從包裡又掏出份合同來,“我也不瞞你說,公司窮得很,要不是仙劍三賣出了個好價錢,別說來這裡聚會了,我們現在連羊肉湯都喝不起。”
“你是橫店走出來的,我也差不多,去年六七月份拍射鵰的時候,我在橫店,口袋裡只有100塊現金,一天三頓就吃包子,我還記得那裡有家店,叫什麼錦衣衛的,裡面的魚特香,把我饞的……”
“對對對,我上次也去了,”劉思思搭茬道:“那家的冰糖羊肘子也不錯。”
“哪有冰糖羊肘子的?你是不是又偷吃……”
兩個女人討論著,周瑾有點疑惑,但還是保持微笑不語。
但凡老闆跟你痛說革命家史,那保持微笑聽聽就得了,千萬別當真。
來之前他也是做過準備的,網傳蔡益蓉出身閩省豪族,後來在那場運動中覆沒,家族大部分逃往南洋。
有道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糖人的經營狀況不佳周瑾相信,畢竟當初老胡車禍,導致劇組停機,估計損失不小。
但糖人的老闆混到那個地步,打死周瑾也不會信的。
讓他疑惑的是,蔡益蓉這是想幹什麼?
一般公司招人,不都是想法子秀實力的嗎,哪有直說公司窮的?
笑鬧一陣,蔡益蓉言歸正傳,道:“我知道你拍了幾部電影,公司在這方面沒什麼可支援你的,現在正是大家同舟共濟的時候,我們不會拖你後腿。”
“你上次籤合同的時候,是不是寫了每年至少三部電視劇?那都是扯淡,這是給你的新合同,我也懶得重新起草,直接拿當時老胡的給你。”
“你先看看,有什麼問題再問我。”
說完摟著劉思思道:“思兒啊,咱們走,跟你說,這兒的spa可棒了。”
兩個女人走了,留下一摞白色的A4紙,老胡和袁宏還在下棋,周瑾拿過合同,慢慢翻開。
說起來,他對糖人既有感恩,也有不滿。
感恩的是,糖人把自己帶出了橫店,不然的話,自己未必有機會闖進這一行。
不滿的是,說好的資源支援呢,怎麼就給了一部毛雪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