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之後,他想抬頭看看什麼情況,旁邊劇務趕緊道:“別抬頭,你就躺這,別動!”
周瑾明白過來,原來黑臉龐的意思,就是讓他在這演個死屍。
群演們一般不大願意演死人,因為不吉利,可到這時候周瑾才發現演死人其實也不錯。
至少不用再跑了,可以沉沉地躺在地上,把腦袋扎進土裡,聽著耳邊的槍炮聲,什麼都不用管。
他只希望那幫孫子不要踩著他就好。
等到快天黑的時候,衝鋒號終於響起,八路們端著槍衝上了陣地,歡呼聲傳來。
這歡呼不是演的,是真心的,因為終於特麼演完了!
而周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土埋住,睡著了。
……
等周瑾醒過來的時候,大家已經收工了。
周瑾從土堆裡爬出來,灰頭土臉,又髒又臭的,就像個山藥蛋。
坐在大巴車上,一車人都是這個樣子,嘖,那個味道別提了。
好容易回到那間名叫鴻飛的小民宿,感受著大廳裡空調吹來的冷風,周瑾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咦?你怎麼髒成樣子?”陸姐正在大廳裡招呼客人呢,看到周瑾進來被嚇了一跳。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周瑾這麼狼狽。
周瑾沒說話,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覺得自己頭有點暈,眼前開始發黑。
“陸姐,有水嗎?”他啞著嗓子問。
“我給你拿啊。”陸姐趕緊去開冰箱。
“我看他好像有點中暑,可不敢喝冰水,”大廳裡還有其他客人,一箇中年光頭攔住了陸姐道:“給弄點鹽水吧。”
“好,那麻煩您稍等啊。”陸姐道了聲抱歉,噔噔噔地上樓了。
等一大碗鹽水下肚,周瑾才長長地出了口氣。
他抬頭看了眼大廳,首先發現一個大光頭,身後站著五六個衣著時髦的青年男女,都站在那好奇地看著他。
一個戴鴨舌帽的年輕人好像是領頭的,看著周瑾,對那中年光頭不知說了些什麼,中年光頭連連點頭。
“那個,我先上去了啊……”周瑾感覺恢復了些力氣,掙扎著站起來。
他知道自己現在一定狼狽得要死,所以不願被人圍觀。
和陸姐打聲招呼,邁著感覺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雙腿,周瑾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上樓的時候,聽到陸姐正跟那個中年光頭講價,“我這的房子都是長租,短租給你們已經是破例了,一天三十,押一交三。”
周瑾心道,陸姐可夠黑的啊,他租一個月也才五百。
沒想到那光頭還真答應了,“價錢不是問題,我們來這裡就是為了拍電影,人生地不熟的,還希望老闆娘能夠多指點一二。”
“好說好說。”陸姐答應道。
周瑾有些疑惑,拍電影?就他們這幾個人?而且還住在江南街這種地方。
不管他也沒多想,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先洗澡。周瑾恨不得把沐浴露和洗髮水全倒在身上,看著身上的汙水混著泡沫不斷淌下,莫名地有一些快感。
洗完澡,頭髮也懶得擦乾,周瑾直接一頭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今天還是他穿越以來,第一次意識到:當群演可真特麼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