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寧道天,萬棺冢。
徐甲看著對面站著的少年,心中湧起一種很奇妙的感覺。
“道子?還是序列道子?”徐甲仰著頭,有些挑釁的對著冬至問道。
只有位列道子之中才會得知,道子本身也是有競爭的。道庭選中的道子數量始終固定在九十九位,唯有排名前九的才能成為序列道子。序列之中的道子,按照排名自有天大的造化,序列之外的道子,若是透過了考驗,也可以成為道庭真正的弟子,只不過待遇上肯定有所差別。
冬至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徐甲,但是並未做聲,而是看向了一旁的上官晨。
上官晨搖了搖頭,向冬至傳音道:
“他可能認為你是道子,咱們蠻山宗內從未出現過道子,據聞紫薇仙門倒是出過幾位道子,但是最後都不知所蹤,如今應該都在道庭修行。”
“搖光院主曾經與我提過一些,說道庭四處尋找道子,無非是為了維持自身的強盛,許多靈宗仙門目光短淺,都默許了道庭的這種行為。這些宗門的某些弟子若是真的成為道子之後,道庭也給予一定的補償,或是功法,或是仙器,又或是某些承諾。要知道並非所有宗門都像紫薇仙門、蓬萊仙山一般強大。一件仙器,,一個來自道庭的承諾,很明顯要比等待一名天驕成長到能夠震懾諸天要來的穩妥。”
“咱們蠻山沒有出過道子,愚兄知道關於道子的事情也就這麼多了。”上官晨結束了嘮叨的傳音,全身的肌肉緊繃,緊緊的盯著徐甲所在的方位。在萬棺冢這個無法調動靈氣仙元的地方,只有放手一搏,才能贏得一線生機。上官晨從徐甲手中奄奄一息的佛主本尊上看出來了,這個人絕非善茬。
“是,可活。不是,那便死!”徐甲看著少年靜靜地看著自己卻並不做聲,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這次回應徐甲的並不是來自冬至的沉默,而是一隻白淨的拳頭。
徐甲看著衝向自己的少年,臉上露出了諷刺的笑容。徐甲的父親,徐州州牧徐龍象,抱陽之境的頂尖大能曾經在清淨道天公開點評過一些天驕。
點評到徐甲之時,徐龍象沉默了片刻後驕傲的說過:“吾兒,可與同齡真龍肉搏而不落下風。”
清淨道天人盡皆知,徐州州牧與真龍一族有舊,那徐甲一定也與真龍子嗣進行過搏殺,足見徐甲肉身之強橫。
徐甲的笑容並沒有在臉上存留太久,因為那隻白淨的拳頭已經轟到了徐甲的臉上。
數丈外的徐甲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對面的少年,徐甲嘴角的鮮血已經證明了那一拳的力量。
“我遇到的同齡人中,除卻序列道子那九個怪物,你為最強。”徐甲抹去了嘴角的獻血,冷淡的說道。
此時站在徐甲身旁的雲兒用玩味的目光打量著冬至,雲兒可是知曉徐甲強悍,也知曉徐甲的心高氣傲。可就是如此驕傲的徐甲,也在這名少年的手中吃了一個大虧,在清淨道天中怎麼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號人物呢?還真是有趣的緊!
“先放人。”冬至看著對面的徐甲,平淡的說道。
冬至如今雖然只是眾山小之境的修士,但是前世負陰之境的眼界還在,冬至一眼就看出徐甲已經是瓊閣之境的仙家修士了,而且肉身隱約散發出淡淡的紫色光暈,很明顯肉身修行了某種法門,強橫至極。
也幸虧冬至始終在修煉前世所得的那本無名功法,雖然功法無名,但無論是在煉體,還是神通上都是極為的高深。在萬棺冢這個無法調動靈氣仙元的鬼地方,憑藉肉身還是能夠與徐甲抗衡一二的。
“你說放人就放人?你就慶幸是在萬棺冢與我相遇吧!若是在外界我哪裡用得上跟你肉身搏殺?再一個,若不是我輕敵,你哪裡能輕易的近我的身!”徐甲傲然道。
“那你想如何?”冬至沉默了片刻,他知道徐甲所言不假,若非方才徐甲看輕冬至,冬至也沒那麼容易得手。
“我想如何?是你們想如何?你們與我手中的和尚很熟?”徐甲忽然收斂了驕傲的表情,一臉陰沉的向冬至問到。
“不熟,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上官晨忽然開口說到。
“哈哈哈!好一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徐甲大笑了幾聲,對著上官晨投出了讚賞的目光。
“他好像有病!咋咋呼呼的,跟特麼沛琪一個毛病!”上官晨看著一驚一乍的徐甲,偷偷向冬至傳音。
徐甲靜下來,仔細的端詳上官晨與冬至。剛才一拳打到自己嘴角溢血的少年,有些令他摸不清路數。但很明顯的是少年身旁的青年呼吸勻稱,吐納綿長,肯定是修行了某種上等的法門。而且觀其修為也是到了眾山小的頂峰,估計距離仙境修士也不過臨門一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