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陽城,寒山寺。
沛祺靜靜的看著身前的少年,但心中卻波濤洶湧。
眼前這少年,竟然就是歸元之子,竟然就是這方天地十二萬九千六百年中的唯一寵兒。
幾個月前,沛祺受到靈命司的請求,希望他能夠找到一位冬至出生,命格特異的少年。
當時沛祺與何星語正在為‘嗣天子’奔波勞碌,聽聞司裡有這樣的要求,當時沛祺還打趣的跟何星語說:
“司裡的人肯定是屁股長到腦袋上了,冬至出生的人多了,老子特麼上哪兒找去。而且冬至這一日,陰之極盡,陽氣始生。凡是這天出生的有幾個命格不算特異的?日他個仙人闆闆了。”
當時沛祺完全都沒把尋人當回事,直到過了不久竟然陰差陽錯的遇上了冬至。
雖然不知道這個名叫冬至的是否是冬至出生,但這個少年絕對不簡單,因為這個少年給了他們一方玉璽,這玉璽正是他們苦苦追尋的‘嗣天子’!而且這個少年像扔垃圾一般扔給他們之後,揮了揮衣袖,就瀟灑的走了。所以他們師徒二人就追呀追,一直追到了那座山。
那座山雖說不恐怖,但清寧道天之中,還沒聽誰敢私自走上去,所以這師徒二人很聰明的轉身便走。走之前沛祺又對著何星語說道:
“我和他斷了聯絡,希望你不要介意!”
直到幾天前,沛祺又得到了自己結拜兄弟的指點。有兩個人,走出了那座山。
自己的結拜兄弟更是明明白白的告訴他,走出的簡直不是人,走出的那是一座寶藏。這個寶藏有多大呢?也不算大,也就整座天下這麼大吧!
因為這兩個人裡,有一個少年叫冬至,名字好聽,身份也有些獨特,他是‘歸元之子’!
另一個人據他的結拜兄弟說,也不簡單。他叫上官晨,名字一般,身份也有些獨特,他是‘打醬油’的 !
冬至想到方才在地藏殿遇到的那名年老僧人,心中有些唏噓。方才哪裡是他在毀僧人的佛心,分明是那個僧人想要毀掉自己的道心。冬至以為與那名僧人有何因果,可仔細看過之後發現與僧人並沒有什麼糾葛。
所以冬至明白了,僧人在嫉妒,僧人看出了他是修士。
修士可以是僧人,例如往生寺的佛主一般。
可僧人卻不一定是修士,例如方才的僧人。
僧人年歲已高,可能即將離世。而自己卻年少,還能修行,每個境界都可以增長壽元,如何能不被嫉妒。
僧人,僧人。即使僧,更是人。既然是人,便都有一個共同點:
“不患寡,而患不均!”
冬至忽然轉過身,看向了盯著自己的沛祺,把沛祺嚇了一跳,有些懵,不知道這位‘寶藏’在想什麼。
還沒等沛祺言語,冬至指向一座佛像,想沛祺問道:
“你相信這個嗎?”
沛祺看向冬至手指的方向,那是一座佛像,可是沛祺真的不認識這是這是什麼佛。在沛祺的眼中,只有往生寺那幫禿驢才能準確的認出每一尊佛。
沛祺也如同方才冬至罕見燦爛一笑那般,罕見的沉默了片刻,沒有嬉皮笑臉的胡言亂語。仔細琢磨了好久,才開口說道:
“想信!”
冬至歪了歪頭,說道:
“有點俗!”
沛祺也歪了歪頭,看著冬至說道:
“像我這樣庸俗的人,從不喜歡裝深沉。”
想信卻不相信,這已經是冬至預料之中,最好的答案了,沒有之一。
為何想信,只因那座佛像的功德箱上有一句話:
“諸般所求皆滿足。”
若是真當如此,那該多好。若是此言為真,沛祺一定虔誠無比,每日誦經唸佛。只求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