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說:“手拿拂塵不是凡人!”這拂塵在道門中有拂去塵緣,超凡脫俗之意,也是道門中人外出雲遊時隨身攜帶之物。而且一般的拂塵皆是質如輕雲,色如銀。任誰身著一身青色道袍,手持一把亮銀拂塵都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但是自己這喬師叔,顯然與自家師傅一樣的不同凡響,一身的裝扮簡直是蠍子拉屎——獨一份。這喬師叔身著一身紅色道袍,手持一把粉色拂塵。看的何星語簡直是驚駭莫名,估計便是那傳說中的道祖見了,也得無名火起。道家講究青色,青為東方甲乙木,泰卦之位。那銀色更是高潔,出塵之意。誰知這喬師叔卻是一身粉紅之色,道家之人修行己身,那世間的一切虛假的美好,皆是紅粉骷髏,不過水月鏡花罷了。且不說別的,便是這一身穿戴,便是已經犯了道家的大忌。
一直笑臉迎人的沛大人卻是忽然收起一臉笑容,看著眼前一身粉紅裝扮的結義兄弟,滿臉都是嚴肅的神情。何星語此時也感覺到了師傅的不對勁,就在何星語準備跑路的時候。誰知這沛大人突然放開了破鑼嗓子唱起了一句小曲:
“三更鼓兒發,我又把牆扒。驚動了上房的人,吃了心的女兒嬌娃兒呀!”
沛大人唱完後還一臉緊張的看著眼前的道人。何星語此時心裡也是一陣懵逼,這尼瑪是哪門子神仙操作。這是正在對確認身份的暗號嗎?就在何星語疑惑不解的時候,與自家師傅對立而站的道人,也突然放開了自己的公鴨嗓,衝著沛大人便唱:
“四更鼓兒忙,二人就躺在床,女兒嬌娃兒的腳踝哎,貼在了我的脖項吶”
沛大人聽了那身著大紅色道袍的道人的這句小曲,頓時喜笑顏開。而那道人也是一臉掩蓋不住的欣喜。
“沛祺大哥!”
“喬治二弟!”
“沛祺大哥!”
“喬治二弟!”
站在一旁的何星語此時已經被震驚說不出話來了,心裡也是難受異常。難怪師傅之前一直哼這個小曲,原來這個小曲是他們二人確認身份的暗號。這已經不是神仙般的操作了,簡直是尼瑪的道祖般的操作。還有這個姓名也是著實古怪,自家師傅的沛祺之名不足為奇。沛乃是源自羋姓,乃是楚國的大姓,祺更是有著吉祥之意。但是這個喬師叔的喬治之名,實在是讓何星語感到極其的古怪。
何星語此時卻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了,也顧不得站在一旁的喬師叔,連忙衝著沛大人問道:
“師尊,您是如何確認喬師叔身份的。您之前唱的不是:四更鼓兒忙!二人就上了床啊!上得那牙床寬!寬去了我的衣裳!這一句嗎?”
“是啊!”
沛大人與喬師叔正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之中,並未責怪何星語的唐突,反而樂呵呵的回答了何星語的問題。
何星語此時更加懵逼,連忙再次問道:
“可是喬師叔唱的是:四更鼓兒忙,二人就躺在床,女兒嬌娃兒的腳踝哎,貼在了我的脖項吶。這兩句不一樣啊!”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
何星語此時彷彿吃了屎一樣的難受。有什麼不對?簡直太不對了,這兩句小曲雖然意思一樣,但是詞都不一樣啊!你們兩個老貨唱的詞都對不上,還一副高興的樣子。何星語絞盡腦汁也是沒想到這兩句小曲的邏輯是什麼,只好硬著頭皮再次問道:
“師尊,您與喬師叔明明唱的不一樣,但為何卻是能夠認定喬師叔的身份。”
此時沛大人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剛要發作之時。他的二弟喬治卻是和顏悅色的對著何星語說道:
“這位多半便是大周天朝的龍子龍孫吧!本座與你師尊唱的並非是民間小曲,而是二百元年前,本座與你師尊凝練道心時的經歷。”
“........”
何星語此時在心中已經淚流滿面,心中想著這倆老貨還真是夠勁兒啊!合著他倆都是在床上凝練道心的!這倆老貨簡直是人間的禍害,還什麼‘女兒嬌娃兒的腳踝’,依照他對自己師傅的瞭解,那貼在脖項上絕對不是什麼少女的腳踝,肯定是起碼過了六十大壽的老嫗汗腳!
一身粉紅的喬師叔見何星語並未說話,便再次說道:
“你既然是沛祺大哥的親傳弟子,那便也是我喬治的親傳弟子。心中有何疑問,不必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