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一道掌聲響起,便聽見有人輕聲讚歎道:“好曲,好曲,將那必殺之意躍然於琴音裡,如此彈奏境界,怕是傳說中的天琴聖人來了,也不過如此了。”
緊接著一道光芒從天而來,直接降在冰心橋的對面,露出數道人影來,其中一人端坐在眾人前,正是撫琴之人,淡然笑道:“朱大叔,太過獎了。”
陳寧定眼望去,那人竟是阮子陵,他啞然失笑道:“這是一群恬不知恥之徒,剛才那句話,你們可敢當著天琴聖人的面說?”
天琴聖人以琴證道,除琴之外再無他物,聲名震動整個朱雀星國,不是什麼阿貓阿狗可以相比的。
“有何不敢。”
朱爾旦冷冷喝道:“我只是實事求是而已,就算他天琴聖人武道比我要稍強一點點,難道還不許有人琴道超越他?”
陳寧有些無語,急忙制止他繼續說下去,道:“好了好了,你說的全對,不用謝再說了。”
阮子陵臉上毫不掩飾的猙獰殺意,譏諷道:“當真是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就知道沒有美人留信,你是不會來的,現在見到我,知道中計了吧?後悔了吧?不過這些都已經晚了。”
他一揮手,那白煙之中到處都是破空之聲,周圍不知埋伏了多少人,一下子將陳寧團團圍住,殺氣幾乎要有如實質的凝結起來了。
“哈哈,子陵兄也太看得起他了,殺這麼一個嘍囉,還要佈置的如此精密,派遣這麼多的高手。”
另外一名公子忍不住笑道,也是那日酒樓內的公子,陳寧看了一下,倒是盡數全來了。
“獅子搏兔也要盡全力,就是這個道理了。”
阮子陵徐徐笑道:“此人怎麼說也是殺了北方俊秀的強者,多少要給他點面子。”
另一名公子大拍馬屁的讚道:“子陵兄果然高才,在下受教了。”
阮子陵死死的盯著陳寧,獰笑道:“陳寧,你是無情之人,但本公子並非無義之輩,只要你肯從對面爬過來,在我面前磕三個響頭,再從我褲襠下爬過去,我便可以考慮饒你一命。”
他臉上的獰笑之色漸漸地凝固了起來,他本想看著陳寧中計之後驚慌失措的樣子,或者再次見到自己時勃然大怒的樣子,亦或者聽到可以活命時猶豫不決的樣子,但這些……他統統都未看到。
他看到的緊緊是一張無所謂的臉,那張臉上淡淡的笑容,和古井無波,風輕雲淡的眼神,都讓他很想很想往死裡揍,揍一百遍。
而當他說出求饒條件的時候,對方更是一點都不尊重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阮子陵靜心佈置了這麼多,與其說讓陳寧死,他更想看到對方從精神上也被摧毀的模樣,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他的下場是萬劫不復。
但此刻,他已經沒有了這種閒心,突然覺得自己弄這麼多花哨出來真的是很無聊。
“拿下他,別殺了,我想慢慢玩。”
阮子陵一揮手,輕聲說道,他只覺得有種無力之感,看來只有先把陳寧拿下慢慢虐待,才能讓他醒悟過來,才能看到那些他想要看的表情了。
空中頓時一道道的真元波動傳來,所有人全都蓄勢戒備,隨著一人瞬間出手,數十人同時揮動兵器出手,一下子光芒燦爛,映照滿天,將所有白色的水汽驅散,往冰心橋上轟了下來。
阮子陵輕聲笑道:“朱大叔,可惜了你這冰心橋,今日怕是保不住了。”
朱爾旦大笑道:“橋毀了可以再建,它能為子陵公子犧牲,也算是完成使命了。”
阮子陵笑道:“呵呵,若非冰璃城的聖人境強者全部記錄在冊,我沒有一絲一毫的調動權,否則也不需要來這裡勞煩朱大叔了。”
朱爾旦大笑道:“在下的榮幸,子陵公子再這麼說那就是見外了,依我看,公子自己帶來的這些渡死劫強者就足以滅殺此子了。”
阮子陵道:“但願吧,此人畢竟是一招就殺了向文天的存在,不可小覷。”。
那些出手的數十人,全是阮子陵從阮家偷偷帶出來的人馬,至少也是渡死劫級別的強者,幾乎是阮家他能夠調動的中堅力量,都被拖了過來。
畢竟沒有長輩的令牌,無法調動家族聖人境,沒有寧天吭的口諭,無法調動禁軍力量,這些全是他力所能及之處找來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