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某種意義來說,魏奉還是紀年他們這些制卡師的祖師爺,被人視為走狗、叛徒的景行教也是摸索出相關規則、砸下立柱、夯實地基、於藍星人族有萬世之功的第一批制卡師、開拓先驅。
這份功勞,某種意義來說,還要壓藍星第一位卡師葉祖師一頭。
人間之事,也真夠複雜。
簡直比禍國殃民的奸臣寫得一手脫俗好字、懸壺濟世的醫生為減少病患發明加特林還要離譜。
迴歸正題。
本就天賦超絕的景帝魏奉得景行教供奉,又改修“妖人之術”,趁眾神初醒,意識還很混沌,便借典籍之說,緊扣弱點、各個擊破,將較弱部分握於己手,修行從此踏上快車路,又成了主角式的人物。
只可惜,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昔日遁逃時,其出於皇族本能,帶走了景地傳國玉璽。
大景始皇、人祖從長眠中甦醒,發覺此事,滔天怒火連燒兩界,親率大軍,壓蓋而至。
不輸封神之戰的兩帝神戰持續了十數年,大景各地的中底層仙神佛魔、妖魔鬼怪,除已入藍星的部分,其餘部眾,幾無倖免,皆被迫參與其中。
夾縫生存的藍星黎民得以喘息、發育,而大景萬靈的整體實力也在神戰中得以提升,成長速度堪稱恐怖。
而這場玉璽之爭,終是以魏奉的落敗告終。
有人說,他死在了大景人祖佈下的【歸一陣】,也有說,他隨舊部隱於暗中,默默舔舐傷口,此戰過後越加活躍的景行教就是證據。
現在聽寅尊的意思,這位“天命”似還留有一命?
“主子,你別看小寅子平時好狗仗人勢、裝腔拿調,面對這等大事,也萬萬不敢撒謊。”
“我收到的封官文書,雖因品級原因,略顯簡陋,可皇爺的私印還是清清楚楚。”
“魏皇爺何等人物,其信眾舊部無數,誰敢冒用他老人家的名頭?”
“要知道,這封賞可是面向十萬青山,真要有鬼,上面那幾位仙神老佛早伸手捏死冒用皇爺之印的臭蟲了。”
“再說……【青山斑斕校尉】的位子一接,我也有了實打實的提升……這都不能作偽。”
“好了。”紀年擺擺手,並不十分關心這些事,大景人祖、晟龍魏奉什麼的,都離他十分遙遠,現在想那些,徒增心事煩悶:“我就想知道,所謂黃泉,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黃泉就是黃泉啊。”寅尊話音裡略帶委屈:“那是我自己的東西……啊,不對,是您的東西,和先主、皇爺沒有任何關係。”
“呵。”
損將軍冷笑一聲,歪著頭,陰惻惻地盯著寅尊雙眸。
“咳,這麼重要的地方,有億點兵馬守著,也很合理吧。”
寅尊嚥了口唾沫,眼裡含怯地強笑道。
“就這些?沒了?”
紀年又湊近一些,緊盯那對棕而泛橙的虎目,面無表情。
“額,還有幾個修為略低於我的副職守著。”
寅尊無法接下這一人一神的眼神,只默默低頭。
“還有。”
紀年從口袋裡摸出鑰匙串,嘎嘣嘎嘣地剪起指甲,每一聲都似響在寅尊的心中。
“石碣到黃泉的必由之路,有個‘絕戶村’,又叫‘厲王墳’,裡面住著數以百計的大鬼,哪一頭擺在外面,都是將、王一級的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