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辦正事。”
抬頭看了眼三人,校長伸手在某骨制菸灰缸裡彈了彈菸灰,活動著肩膀起身。
“青山杯奪冠也有些日子了,又去外面轉了這麼長時間,總該有些收穫。”
“也讓‘四海雲宮’看看我‘九州’聯盟的底蘊。”
說罷,一翻粗糙寬厚如千年老樹的手,五張紫框素材牌便如天女散花般紛紛而散。
盛大領域瞬間撐開。
視線明滅間,眾人已被傳送至一處陰風倒灌的崖頂。
天空陰霾,好似造物主的頭蓋骨,籠罩瀚海群山。
望不到盡頭的海漆黑一片,偶爾掀起卷卷白浪,撞向那連綿不斷的山。
四人所在崖頂,有一灰突突的小亭,似是骨制,經年累月,被水汽嗑蝕得坑窪不平。
一男一女兩位卡師穩坐亭中,品咂不知哪來的茶水,遙望不遠處那對師徒。
鎮淵軍出身的校長腰桿筆直,可畢竟是百歲老人,又飽受景毒磋磨,此刻往那一戳,瞧著就是一頗有精神的普通老者。
可這一切,都在他發力瞬間驟然翻轉。
“嗚——”
崖頂陰風湧動,灌進海石上千千百百的孔,發出陣陣嗡鳴,好似鬼哭。
紀年默默後退幾步,將校長此時狀態,盡數收於眼中。
就見那個頭只有一米七左右、滿頭華髮、面容滄桑、形銷骨立的老人於風中巋然不動,灰突突的“老頭衫”和服裝城二十元就能買來的類唐裝深黑棉布褲被吹出褶皺,好似險山惡水裡生出的一根勁松。
自然天災於他眼中仿若無物。
倘若有畫師能畫下這一幕,那定是極富生命力的絕美藝術。
可與之相對的紀年卻未從中感受到任何藝術性,只看了一會兒便眉頭緊皺。
只因校長背後矗立著一座高聳入雲的險峰,邊緣處有著數不盡的半圓剪影。
周遭盤旋著肉眼可見的“黑風”,隱約可聽蠅蟲哄哄。
兩眼發紅的禿鷲撲稜稜落向山頂,一不小心撞落了塊“石頭”。
那“石頭”骨碌碌滾到紀年腳旁,下頜骨大張,似是在說些什麼。
紀年蹲下身,緊盯著那對黑漆漆的窟窿,略有明悟。
——細思極恐、潮溼陰冷的中式恐怖玩久了,偶爾來座京觀肉山也很有衝擊性。
校長是懂陰間審美的。
“這五尊紫品卡靈,個個質量上乘。”
“統一培訓前的市高考狀元,手段齊出,都未必是它們的對手。”
“你作為‘資源集中制’的首批受益人,又是青山百年最具天賦的制卡師,入門百天,起碼要有壓他們一頭的水平。”
“也讓他倆看看,我‘九州’,後繼有人!”
校長說完,抬手一揮,灌滿冷風的崖頂登時現出五道魔氣森森的黑影。
【尸解九墟·生晦】。
初為書生,屢試不第,後從軍,平步青雲,晚年好道,燒丹誦經,一日燒脹而死,跑馬燈時,錯悟尸解之意,魂墜九墟,化而為鬼,自稱“魂帝”,後為蕭姓異人以怪火降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