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年一拍腦門,猛地想起這事多還愛吃醋的丫頭也是草木一類,不由承諾著說:“下次畫你。”
黛玉聞言輕輕頷首,唇角微動,動作輕巧地躺進了木棺中。
英臺看得一愣一愣的,她隱約意識到對方在玩一種很新的東西,可根本看不懂。
不由露出與冷豔氣場十分違和的憨憨表情。
“‘紅煞’和‘白煞’都到位了,嗩吶班子、紙人轎伕和把棺也換了加強款……”
“然後就是我這個‘新郎’了。”
紀年心想著,抬手喚出謝文淵前兩天送他的面板牌。
其中一張已被畫上以他為主角、呈新郎官形象、面色慘白、形容瘋癲、上身掛血紅花、騎一匹紙花馬的詭異影象。
而隨著他緩緩注入精神力,這張牌也化作一抹紅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片刻後,紀年豁然睜開雙眸,從口袋中摸出一面工藝品小鏡。
就見那張清俊面孔由於表情變化和慘白妝容,透出了一股十足的癲勁,稍一歪頭,便讓人顱頂生寒。
“原來我才是這個隊伍裡最陰間的。”
紀年輕輕一笑,畫面裡的形象愈顯猙獰,喉嚨中傳出陰冷低沉的笑聲。
要不怎麼說九州妝造是邪術呢,望著鏡子裡的臉,紀年本人都覺得有些陌生。
“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他心說著,兩腳一砸紙馬,晃晃悠悠地引著紅煞隊伍進入荒野中。
而隨著他的出現,任王維持得好好的萬里晴空也被暗沉壓抑的陰霾所取代。
一望無際的荒野裡,倏地颳起一陣風,陰冷粘膩、寒意透骨,直讓身強體壯的任王打了個哆嗦。
他這張名為【青山勇者史詩】的場域牌的確可以影響日夜天候,但那是建立在磁場穩定的情況下。
而【紅白撞煞】作為頂級陰間術法,糾集了大喜、大悲兩種極端情緒。
煞氣之濃郁,就是為攪亂磁場而生的。
只一個對撞,就打破了任王的主場優勢。
陰霧覆蓋的領域,已盡數歸於紀年。
尖銳而詭異的嗩吶聲傳遍曠野,令人後頸生寒。
“這就來了嗎?”
任王眉心微皺,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他這人喜歡挑戰高手。
高盛和餘安然都是校友,大小戰數十次,有勝有負,沒什麼意思。
閻樓、呂熱這些人雖說也是好手,但頂多和他們一個級別,可能還要略差一些。
唯有紀年這個人,從始至終都透著一股強悍與神秘。
有人說他是佔了規則的便宜,這才能在前幾輪比賽裡“無所不能”,接連打敗鹿食萍、閻樓、餘安然等同期高手。
任王卻認為,這些規則反而是對他的一種束縛。
倘若沒有這層枷鎖,這個平民天才只會更加恐怖。
可也正因如此,任王做夢都想跟紀年打一仗。
硬碰硬的那種。
而今這場場域對拼,正合他的心意。
這樣想著,任王不由露出笑容。
抬手翻出數張召喚牌,融入場域之中:
【獨眼鏽蝕屠夫】倚坐在不知何時出現的歪脖子老槐樹下;
【百疤覆體囚徒】手持坑坑窪窪的鐐銬和鐵球,守在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