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
在生物鐘的作用下，紀年準時睜開眼睛。
抬手拉開帳篷的簾布，就見王煙和寸頭青年剛剛送走了名為“張濤”的風衣少年。
“年哥，早啊。”
薑茶蔫蔫地說道，臉上還掛著大大的黑眼圈，顯然昨晚沒睡好。
“壓根沒睡好伐。”
似是看出了紀年的心思，她撐著側頰說：“明知道這輪就要輸，還要費心準備【4進2】，真是頂級折磨。”
“凡事都有萬一，也不要太喪氣，說不定就過了呢。”紀年笑著說。
“我寧願不過。”薑茶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跟你們這幫開掛的在一起比賽，壓力山大。”
“你是不知道，高盛、餘安然、任王他們，從捉素材到製出牌，都沒用上十二個小時。這個思考速度，簡直不像人啊。”
小姑娘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麼，便用手肘輕輕頂了頂紀年的小臂：“年哥，你呢？牌造出來了嗎？”
紀年聞言微微頷首。
“用了多長時間？”薑茶滿臉好奇道。
“昨個下午做出來的，想故事想得腦仁疼，覺都沒睡好。”
紀年說著，抬手揉了揉太陽穴。
他昨晚趕設計圖趕到後半夜一點，確實沒睡好。
不過有黛玉的制卡反饋以及【精靈】特性的靈氣供給，狀態比平時還要好。
“下午？也就是說，伱從拿到素材到成卡，總共也就用了幾個小時？”
薑茶沉默了，半晌過後，才憋出一句“Shift”。
“放寬心啦，我就是運氣比較好，碰到的素材，剛好能和以前編的草稿對上，然後就做出來了。以後有沒有這樣的運氣還不好說呢。”
紀年是懂安慰人的。
就是他肚子裡的“草稿”有點多過頭了，怎麼用也用不完。
他其實也想過，拿出部分無關緊要的志怪異聞和邊角料，成立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卡師組織。
忠誠度什麼的，壓根不用擔心。
以本世界規則對“知識”的重視，他只要先一步註冊“版權”，哪怕有人用他提供的故事造出了牌，也要處處受制。
要是還跟對方在稽核系統的監管下，簽署了額外的《知識借用補充協議》。
那麼，只要對方違反規則、與他為敵，他就能遠端炸牌，把對方轟成植物人。
至於會不會有人願意籤這麼苛刻的協議……
只能說，不缺。
“知識”對這個世界的人而言，就是苦苦追尋而不可得的東西。
由於稽核嚴酷，且幾百年來制卡師數目眾多，已經將思維受限的情況下，大家所能想到的大多數制卡路線“擠”滿了。
因此，常有制卡師在寒冬夜裡苦磨故事、跪求一字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