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者】、【儒雅】……
這便是他帶給紀年的第一印象。
“這個世界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嗎?”紀年忍不住想道。
他穿越至此也有一段時間了,形形色色的人也見了不少。
別說範雷、蘇文這些常年刀尖舔血的人了,就連魏婭這個本職工作就是教書育人的老師,還有些不具備精神力修為的普通人,身上都帶著些“鐵血”氣息。
就像身處在戰亂地帶的人常有麻木眼神一樣,這是獨屬於高危世界的印記。
可眼前這個讓他看不出修為深淺的中年人,卻是一副溫文爾雅的學者氣派,甚至比他這個穿越者更像是自幼生長在和平年代的人。
這很難不讓人感到奇怪。
“您是?”紀年將七爺和粽子哥的卡牌攥在手裡,沉聲詢問道。
“鄙人謝文淵,忝列桃源市制卡師協會副會長一職。”他笑著回答。
說話文鄒鄒的,可並不讓人感到厭煩。
“制卡師協會副會長?”紀年有些疑惑地說了句。
自稱“謝文淵”的中年人便主動解釋說:“每個市級協會都配有一個正會長和兩個副會長。”
“我的實力不比老範,只是粗通政務,又於制卡一道頗有些心得,這才被破格提拔到這個位置上。”
紀年耐心聽著,總覺得對方有些“交淺言深”了。
豈料這謝文淵就像是會讀心術一樣,下一刻便說道:“紀年同學,這兩天一直在電話裡聽老範和老蘇提起你,今天一見,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他說著,笑了笑:“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剛用的這張牌應該是拿老範前不久得來的素材打造的吧?”
“虧我來之前,老蘇還說咱倆很像。現在看,我可比你差遠了。至少,我是絕想不到殺伐類的【魚鱗切割法】竟還有這種妙用。”
他說著一指旁邊自雲端垂落的繩索,滿眼寫著驚豔:
“來之前,會長他老人家千叮嚀萬囑託,一定要我教你些壓箱底的制卡心得,做個負責的好老師。”
“可現在看,我教你知識的同時,自己也能學到不少東西。這是個互相學習、共同進步的過程。”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裡,你也不必叫我‘老師’……”
謝文淵的語氣十分懇切,似乎帶著某種令人信任的魔力。
即便是行事謹慎的紀年也是下意識相信他,只是很快反應過來,在用手機和蘇文確認過眼前人的身份後,方才笑著說道:“那我以後喊您謝叔?”
“還是淵叔吧。”謝文淵開了個玩笑:“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謝叔’是對某個頭髮稀疏、事還不少的中年老男人的稱呼。”
老實說,他並沒有什麼幽默細胞,講出來的“笑話”也並不好笑,可紀年還是配合著笑了兩聲:“那以後我就喊您淵叔了。”
“哈哈,好。”
謝文淵和煦一笑後,和紀年並肩離開小樹林。
不長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就在要進入墓碑別墅群時,謝文淵卻是長長一嘆,道:“阿年,我來之前,剛聽老蘇說了昨晚的事。老範這事,做得確實不大體面。”
“他這人做事總是不經思考,平時待在一塊,我還能看著點。可……”
說到這裡,這位氣質儒雅的中年人似乎也是氣急了,忍不住說了兩句狠話出來:“可我是真沒想到,這才分開不到兩天,他就能幹出這麼沒腦子的事……”
“也怪我,這兩天出差,手機都不在身邊,沒能提早知道這件事情,不然,哪能讓你受這份委屈……”
他說著,長撥出一口氣,似是在調整情緒。
臉色又變得和藹起來,聲音依舊帶著令人信服的魔力:
“放心吧,孩子,我來了,以後就再不會有人懷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