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路人大叔眼中綻放出奇異的光芒,盯著楚渡,有些驚訝道:“你竟然連這一點都可以看的出來。”
然而,沒等楚渡回答,他就瘋狂大笑了起來,似乎是對楚渡越來越滿意,說道:“你有如此心性,繼承我的衣缽,卻是再適合不過,我本以為,此行一去不回,我太白劍宗萬古道統將隨我一同葬滅,卻不想臨了,上天竟然送我一個如此完美的弟子,以你之心性,道貌岸然,卻又心細如髮,兼且老奸巨猾,楚渡,你如今雖是一介微末,但將來必成這天下一代魔頭,啊哈哈哈。”
楚渡頓時就不樂意了,有這麼說話的嗎?這到底是誇他呢,還是鄙視他呢?
他搖頭道:“大叔,你說笑了。”
路人大叔笑了笑,視四方匯聚而來的執道者如無物,盯著楚渡,揹負雙手道:“若是放在我太白劍宗未曾覆滅之前,我選傳人,必定是選楚凡,先天劍體道胎,在我太白劍宗漫長曆史中,也寥寥無幾,但如今,卻是你更為適合。”
太白劍宗已滅,天洲一統,補天道如日中天,鎮壓七宗餘孽,他找傳人,自然要找心性謹慎小心之人!
楚渡連忙就說道:“大叔,你別衝動,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傳人的。”
“不可能的,我這一生,所見所識之人無數,但如你這般厚顏無恥、老奸巨猾之人,我還從未見過。”路人大叔感慨道。
“大叔,不帶你這麼埋汰人的。”楚渡無語道。
路人大叔深邃雙目中,都是感慨,說道:“你明明已經猜出了我的身份,卻是始終未曾說破,甚至不惜隨我而來,富貴險中求這句話,在你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大叔,你太高看我了,我哪裡有你這麼說的這麼深的心機。”楚渡搖頭道。
路人大叔淡然一笑,也不在意楚渡承認不承認,說道:“楚渡,其他的我大概都可以猜的出來,但是你是如何知道我要找一個衣缽傳人的?”
若不是楚渡看出來了這一點,怎麼可能會冒這麼大風險跟著他進來?
楚渡笑了笑,這路人大叔是傻子嗎?他都傳了楚凡一道太白劍宗的鎮教劍訣了,後來又問楚渡要不要跟著一起進來坐坐,楚渡還感覺不出來一些東西嗎?
而且,路人大叔前來玉荒城,肯定是不會來遊玩的,必定有什麼要做的事情,可是已經進入玉荒城中這麼多時日,卻是一直未曾現身,如果不是在等待時機,那麼就是還未準備好,而今天他和楚凡楚山河前來執道塔,不過是臨時起意而已,當楚凡的先天劍體道胎驚動太白劍宗的劍碑,路人大叔卻是忽然現身,還想要收楚凡為徒,哪怕是最後楚凡沒答應,可路人大叔還是傳了他一道傳承,如果楚渡還猜不出來他的目的的話,那麼楚渡就是傻子了。
他乾的就是忽悠人這一行,要是連這點心智都沒有,還騙什麼人,早就被別人賣了!
見楚渡不肯說,路人也大叔也沒有強求,一指腳下山路,開口道:“楚渡,這裡才是劍路真正的起點,能得我幾分傳承,就看你的造化了!”
說罷,他便轉身,當先沿著山路而上!
楚渡深吸了一口氣,邁步而上,跟在了他的身後。
他立刻感覺到了不同的地方,他的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似乎是有一股無匹重力,在牽扯著他的雙腿。
青石臺階之上,鋪滿了枯萎的落葉,在路人大叔話落時,一道落葉凌空而起,化作一道劍氣,向楚渡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