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道,“嘉麗,你可知你錯在哪裡?”
嘉麗雖是低著頭,這語氣裡可是堂堂正正,沒有悔意,“我不該對一個常人動用術法,雖然這個人可惡之極,竟敢傷我的人~”
影子道,語氣裡起了點怒意,“你這丫頭,知錯卻不悔錯,罰你又有何用?”
無名氏連忙插嘴,“嘉楠,罰還是要罰的,不然她怎麼知錯就改。刑罰這東西,要的就是人的敬畏心,敬而遠之,胃而不敢違。”
斯嘉麗看著無名氏那嘴臉,恨不得給他啪啪兩個巴掌。
無名氏又想起了什麼,故作一臉大公無私,道,“再過幾日就是這丫頭受雷刑的日子,要麼兩刑一起上,也好省的下次再來吾家這裡跑個一趟。”
雷刑,是嘉麗與無名氏自養魂之初便定製的條約,聽似刑罰,實則是用天雷之勢逼出嘉麗體藏的精氣。精氣凝結,會結成五彩的外袍。無名氏便會把這外袍一分為二,一來煉製彩丸,給嘉麗身上的影子服用;二來便做自己被困玄河之際的能量補給。養魂之初,因為生魂嬌弱,不得不每週接受雷刑,後來魂體轉穩,那便月餘受雷刑。像現在,精魂初穩,兩月受一次雷刑即可。但此法會讓受刑人頗為苦痛,所以,即便不是刑罰,其實也與刑罰無異。
這便也難怪嘉麗一聽無名氏此話,就覺得這傢伙是絕對的公報私仇。
影子有些猶豫,“你是說兩個雷刑一起罰?”
“正是。”
“可是這般大刑,嘉麗怕難消受啊!”影子果然是嘉麗的親哥哥,這種時候定會考慮嘉麗的安危。
無名氏狡黠一笑,“嘉楠,汝家這丫頭可不是普通人,她命硬血多,即便來個三個五個的天雷,也都能一併吃下,大不了,多睡幾日,便又可活蹦亂跳。”
影子還真認真地思考了一番。
“哥~,我受一次雷,得睡個三五天,受兩次雷不就得睡個十天半個月,那不可,我還要上學上課的。”斯嘉麗拼命給影子使眼色,其實受不受雷無所謂,所謂的就是不能讓無名氏得逞。
無名氏又道,“犯了錯,那就要受罰。既然罰也是罰雷刑,那何不都一起受了呢?”
影子又思慮了一方,最後一拍腦袋,“好,一起受。”
斯嘉麗憤懣地狠掃了一下地面,只是,這軟軟的地面並非是土地,而是水面,掃起的水花狂妄,都濺去空中了,竟成了無形的獸,朝著嘉麗撲來。斯嘉麗頓嚇的連忙後退。她本屈膝跪著,為了避水,不得用膝連連後退,但,此退甚慢,眼看那水花之獸竟張開大口,素來膽大的斯嘉麗也慌了神。。。
好在,虛驚一場。無名氏身形一閃便閃到斯嘉麗的跟前,再那袖子一揮,這撲面而來的水獸竟都成了水霧,漫去河面,他回頭,微笑卻意思難辨,“斯丫頭,這玄河水可是汝的大忌,勿要小瞧。”
斯嘉麗心裡更氣,她怎麼被一灘死水嚇住?她怎會不能像平日一般身手矯捷?更重要的是,怎麼可以被這般的死東西所救?。。。
思緒太多,還未一一想明,孰料這無名氏就變成了死皮賴臉,“斯丫頭,看在吾家小救汝一命,汝就讓吾家多把玩這琵琶幾天,怎樣?吾家還可以幫汝把雷刑的量偷減幾分,怎樣?”
“你是在要挾我?”沒本事才會被人要挾,斯嘉麗覺得無名氏這是笑她沒本事,自然青筋暴跳,大怒一句,“沒門,我,堂堂斯嘉麗,自小受雷轟電劈無數,怎會怕你這區區兩道轟雷。”
無名氏一愣,哎呀,打錯算盤了!
斯嘉麗走去河中央,義憤填膺地道一句,“好了,來吧。”大有想讓無名氏刮目相看的意味。但,真當兩道天雷轟鳴,兩道閃電破天而下,同時劈進身體,她才有了一絲悔意。此痛,遠勝獨雷轟劈,她頓覺全身的骨頭都被劈成了粉末,全身的皮肉都在絞痛,五臟六腑翻江倒海。她叫的撕心裂肺,痛的滿地打滾。她無暇顧及她身上正凝起一件五色彩衣,這綵衣五色相融,熠熠生輝。她更不知此時無名氏那狹長美目里正肆意射出貪婪的光芒。
她身上的綵衣,才是他真正垂涎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