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知接下來的話卻讓她高興不起來了。
只聞他話鋒一轉,“可我沈知清廉一生沒這麼多銀錢,你看一百兩可好?”
言若夢頓住,雖說一百兩銀子跟千兩黃金的差距是大了點,可她畢竟不是奔著銀子來的,也罷也罷,買斷就買斷吧,日後她還能做別的菜。
“好吧,我看您是真心喜歡,一百兩就一百兩,我甚至還能再折些價,五十兩,不過您也知道我們這些人來你這求的是什麼,還望您能收個學生您看如何?”
五十兩可抵得上尋常先生幾年的束脩,她都拿出這麼大的誠意了,應該不會被拒絕了。
“合情合理,老夫應下了。”沈知站直了身子捋著鬍鬚,忽而又湊近言若夢仔細打量,捋鬍鬚的動作都慢了。
被人打探的感覺不好受,言若夢身子往後靠了靠,“先生這是作甚?”
在她說話的時候,沈知一直盯著她的脖子,確定那平坦後,沈知捋鬍鬚的動作才恢復過來。
“原來如此,我還當小哥年紀輕輕就有個孩子,原是個女郎,應該稱一聲夫人才是,不知如何稱呼?”
得知對方只是好奇自己的性別,言若夢舒了口氣,“我姓言,眼下身上事多纏身,不便透露,還望先生原諒。”
沈知一手掐須,站直了身子,“無妨,我觀夫人也是個清朗之人,想必也是家中出了急事。”
“先生理解就行。”
就在言若夢以為這事大功告成時,忽然沈知發出了一聲嘆息,“就是可惜了,我手中一時也拿不出這些銀子,不知夫人可允許我先給五兩,剩下的銀錢,讓我分十年付清?”
言若夢眯了眯眼眸,確認了沈知的表情不像開玩笑後,她才逐漸僵硬。
“您這樣讓我很為難啊。”
從這刻起,兩人求人的位置調換了。
“不為難,不為難,夫人若是願意,我可免去令郎在冗青學府上學的束脩雜費,我也不管他是不是個讀書的人才,往後都能將其視作關門弟子,再加上這樣的條件,不知可否讓夫人滿意?”
不用交學費?
言若夢快速在心中計算一番,假如這場戰要打八年,那就是八年的束脩,八年後,兒子都成半大小子了,還有人照看著,這筆買賣值了。
“成交。”言若夢下意識的伸出手,準備行以往生意合作達成的握手禮。
沈知對她這動作不明所以,不過也開啟了友好問答環節。
“不知令郎如今年齡幾何,可曾啟蒙,讀過什麼書啊?”
見兒子入學有望,言若夢對答如流,“虛歲五歲,孩子記憶不錯,早把啟蒙的幾本書背的差不多了,只是我同他爹要離開一段時間,短期內都只能託付給先生照拂,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她話說完,沈知陷入了沉思,幾秒鐘後說道,“令郎姓唐?”
“先生也知道?”言若夢還有些驚喜。
沈知一改方才溫和好說話的面色,沉著起來,“可是天家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