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槐,青州刺史,因青州距離長安格外偏遠,年紀輕輕,已經做好養老準備,整個人躺的十分安詳。
收到唐禹川來信時,正躺在貴妃榻上,臉上蓋著書,睡的很安詳。
看到書信內容後,頭髮都快炸了。
太子何時來了青州?
還跟榮縣一小小縣令扯上了關係……沒往下接著想,讓人去打聽發生了什麼。
太子總不會無緣無故來青州發難。
青州郭縣與榮縣距離不僅,這封信哪怕加急,也是第二天送到,而郭槐再叫人去打聽榮縣的時候,得到的訊息赫然是榮縣幾乎已經熱鬧上天,流言紛紛。
“都傳榮縣縣令是個大貪官,貪了百姓的不少銀兩,分明只是一縣令,家中卻有萬貫家財,不知道貪了多少人家才聚起來這麼多。”
郭槐聽的眉頭緊皺:“榮縣不過一貧窮下縣,他當真如此搜刮百姓,致使百姓活不下去?”
這要是算政績,他算失職的。
手下搖頭:“這些並未有實證,不過榮縣最大的商會老闆親自站出來,指認榮縣縣令,說他每年都會要走萬兩銀子,不然就治他的罪。”
郭槐一陣失言。
這要是真的,那可真是……
搖搖頭,深感多事之秋,讓他下去休息,轉而對幕僚道:“如此一來,我怕是不得不去榮縣一趟。”
幕僚搖著扇子:“此事若貿然爆出,大人必然會受牽連,太子殿下這是在跟大人示好。”現在去,還能及時出手,將功折罪。
“本官如何不知。”郭槐苦笑一聲,“可如今的朝廷……陛下病重,娘娘不賢,屢屢提拔親眷,本官好不容易被調到這偏遠之地……”
搖搖頭,深感自己倒黴:“罷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木已成舟,本官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說罷眼神一閃,陛下病重確實不假,但朝廷也並非娘娘手中之物,殿下……受制於未來君上,總比受制於一婦人好。
快馬加鞭,兩日後,郭槐到達榮縣。
這時候榮縣已在唐禹川掌握之中,幾乎他剛進城就得到訊息。
笑了笑,絲毫不感覺意外,讓人準備好茶點。
一路直奔縣衙,往日鬆懈的地方被重兵把守,唐禹川親自出來接人,站在門口,一身錦袍襯得面如冠玉,氣質溫潤清冷,卓爾不凡。
忽然微微一笑,如霜雪初融:“郭大人。”
唐禹川聲音平靜,如玉石相擊:“久候多時了。”
郭槐一凜,瞬間回神,立刻上前一拜,“下官拜見……”
“不必多禮。”
快速將他扶起,唐禹川自然而然止住他後面的話,將人往裡面引:“郭大人請。”
郭槐一時有些拿不準他什麼意思,莫非是不想暴露身份?
那他該怎麼稱呼?
“我姓唐。”似乎看出他的糾結,唐禹川淡淡道。
郭槐:“唐大人。”
倆人進屋上座。
茶水剛好上來,似乎掐著點一樣,讓郭槐看的更是心中一提。
轉念一想,好歹是太子,不過一小縣城罷了,能控制住多正常。
他是個妙人,有意奉承,卻又不顯得狗腿,言辭間很有文人風骨,顯得乾淨磊落。
言若夢過來送糕點後就一直沒出去,暗暗打量這個唐禹川的同夥,前兩天看到唐禹川忽然雷霆出手,叫人圍住縣衙她就覺得不對,這太突然了,而且好像很有底氣。
那時她就猜測,唐禹川比自己想象的玩的還大,不僅假弄來一個身份,背地裡已經養成一番勢力,不光是貪圖言家財產。
更可怕的是,他還有同夥。
青州刺史,相當於現代一省省長了,多大的權利,竟然對他如此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