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凌頓了頓，為難道：“是誰說飛花門還沒到危急存亡之時？兩位長老，三位……陸師伯，你們這樣自欺欺人有意思嗎？”
三人臉色皆變，就連一向沉默的祭祀白長老竟然看向了林凌，言語深沉，帶著不容抗拒的質問：“你這小輩，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陸遠明師伯說，書看得多並沒有什麼用。或許對他而言是這麼回事，但對我而言，我看書總能看到書本外的故事。”林凌的嘴角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比如說每過五十年……”
“林凌！”心寒的江百雄掌門不由地渾身一顫，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有些話，你我師徒之間說說便可，莫要胡亂猜測，亂了同門師兄弟們的心思。”
五十年，對於掌門江百雄來說，這個數字太過熟悉，太過敏感。而對於老一輩的飛花門弟子來說，更是不敢提及的禁忌數字。
“掌門，這弟子是從何而來？”白長老的聲音低沉而渾厚，一雙眼睛毫無顧忌地打量著林凌，像是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些什麼端倪。
“路上撿到的。”江百雄神色間依然尊敬。
“可曾傳授功法？”
“記名弟子，未曾傳授，只教過一些拳腳。”江百雄如實回答。
“江掌門，我飛花門傳承千年，弟子門檻可要好好把控，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進來的。”陸雙星長老絲毫不掩飾對林凌的提防之意。
林凌心中更加嗤之以鼻：“都已經沒落成什麼樣了，還千年傳承，三流門派才勉強達標，真不知道這老傢伙哪裡來的驕傲。”
江百雄虎軀一震，眼中燃起怒意：“林凌心型純良，自入門之後兢兢業業，從未有過一句怨言。如今修為被阻，卻依然想要證明自己，這等心性，比之當年某些人強了不知多少倍。”
“他區區先天境界，還想與雲海爭鋒，簡直是不想活命。”陸雙星眼中的嘲諷之意思一覽無遺，“想參加比試，白日做夢。”
“陸師伯，你認為掌門信物在此，還有你說話的份嗎？”林凌毫不留情地冷笑道。
“你！”
“你是想要我再次重申飛花門的危急時刻到底是什麼嗎？”林凌冷靜道。
“少在那裡裝神弄鬼。”陸遠明不耐煩道，“你知道什麼你儘管說出來，我就不信了，你這個記名弟子能知道什麼東西！”
林凌笑了笑，一字一句像是弓箭一般，深深擊中了他們最隱秘的軟肋：“血……瓊……花！”
“住嘴！”這一次是白長老大勝喝止。
大廳之上，所有人都清清楚楚地聽到了那三個字，一時之間，人人竊竊私語。
血瓊花？這到底是什麼樣的花，他們浸淫、花道半生，卻從來沒有聽說這種花。
更讓他們感到奇怪的是，林凌一提到這三個字，那些長老像是被電到了一眼，全都愣在了原地。
陸雙星臉色陰晴不定，看向林凌的眼神變得更加陰沉起來。
“你叫林凌？”一隻沉默不語的煉丹長老，楊長老終於出聲，波瀾不驚的雙眸裡，雖然被藥煙燻得有些混濁，卻比周圍的人都看得更加清楚。
“可否湊近些。”楊長老慈眉善目，微微閉起了眼睛。
日輪境界！凡月清楚地告訴了林凌對方的實力。
林凌並沒有感到他的殺氣，於是點頭，走向楊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