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紂為虐……你們,你們不得好死!”田春嘴裡咳出了血跡,眼中盡是憤恨。
“嘴還挺硬的。看在我也吃過你老田家一口燒餅的份上,這才給你留下一口氣。只要你好好表現,我不但會把你放了,還會好好報答你的。”踩在田春頭上的那名精甲士兵臉上充滿戲謔之意,儼然是這十人中間的首領。
“封文誠,怎麼?良心發現,知道要放了我了?”田春同樣不甘示弱地回應道。
“笑話!我洛河城十萬精兵還怕了你們這些雜牌不成?不要說你們現在損失的人數已經達到九成,就算是你們所有人都還在,根本就不夠我們洛河城大軍塞牙縫的!”
十名士兵放聲大笑,封文誠腳下再度用力,直將田春的五官踩到變形,在泥濘的地上扭曲在了一起,這才得意的笑道:“只要你告訴我,你們剩餘的殘兵躲在哪裡。今天,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田春,是死是活,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不要說我不念同鄉之情。你最好老老實實地快點告訴我,我還能對你網開一面,但如果你耍任何花樣的話……”
“啊!!!”田春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忽然間炸響半個山崗,迴盪不息。
封文誠雙手握劍,準確無誤地插在了田春左邊大腿之上,同時狠狠地將劍刃旋轉了一百八十度!
殷紅的鮮血瞬間染透了本就稀少的流水,田春四肢痙攣,臉上有著說不盡的痛苦。
“這已經廢了一隻腳了,你想不想保住你另外一隻腳,田春,就看你的表現了。”封文誠的笑容顯得無比陰冷。
入冬的寒天,田春的額上卻已經冒出了豆大的汗滴,如萬蟻噬心般的疼痛幾乎讓他當場昏厥,但他的內心卻有一個無比強大的心念,支撐著他根本不敢失去意識。
他的雙眼牢牢地盯著已經灑落在路邊的水壺:義軍,已經許多人三天沒有喝過水了。
今天正好是田春帶隊巡邏,他眼睜睜地看著一名尚在襁褓中的嬰兒,因為母親缺水,沒有母乳,活生生地在自己的面前被渴死。
水,是他們最為需要的資源。
人是鐵,飯是鋼,卻殊不知,水才是生命之源,沒有了水,一切生命都將失去光華。
“做夢!秦橫獨攬朝政,強徵賦稅,我們的日子一天過得不如一天,要不是秦橫……我娘也不會……不會……現在,唯有太子才是當今皇上欽點的繼承人,你們不但沒有一絲悔意,還替代二皇子賣命,若要說叛軍,你們才是名副其實的叛軍!”田春一句話罵得酣暢淋漓,將封文誠的臉氣成了醬紫色。
“田春!你這是在找死!”
封文誠咬牙切齒地將聲音一字一句地大聲喊了出來,手中的長劍再度輪了起來。
劍芒耀眼,田春咬緊牙關,狠狠地閉上了眼。
以他的修為,現在根本無力逃脫十人的圍捕,更不要說此刻還受了重傷。
這一劍,田春等了足足十息,但這一劍卻久久沒有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