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刻字的前輩還真是個情種,當年他能走上山頂,一定是下的大決心,不然怎麼會有這樣的感慨。”一名少年公子聲若蟬鳴,驕傲之色顯露在他身上的綾羅綢緞之上。
公子哥身旁的一位布衣青年顯得極為配合,問道:“公子怎麼理解這句話?”
華服公子瞥了一眼身邊的布衣青年,嘴角微翹,昂首作揖:“兄臺難道看不出?這字裡行間,不是顯而易見。這位前輩高人本是痴情之人,在斬斷相思之後,才得以進入大境界,達到了忘情境界。這位前輩其實是在為我們登上忘情路指了一條明路,兄臺還需細看。”
布衣青年恍然大悟,相見恨晚道:“在下李杯,明日登山還請公子多多關照。”
“關照……你夠資格?”華服少年英俊的臉上透著毫不掩飾的紈絝姿態。
李懷的熱臉貼了冷屁股,心裡不是滋味,但卻依然笑臉相迎道:“公子可是洛河城城主宮勝海之子?”
“正是本少爺。”
秦國素有三郡五城之名,各代表了秦國八座主要城市,而洛河城便是這五城之一。
李懷此話一出,兩人無形中成為了人流中心,漸漸所有人都朝宮雲洛靠攏了過來,這讓他無比的享受。
從小到大,在他眼裡,這些人全都是星辰裡的塵埃,自己便是夜空中的那輪明月,光芒萬丈,受人敬仰。
當然,他也明白,那顆讓自己擁有光芒的太陽,自然便是父親那個洛河城城主了。
“我看未必。”正當許多人向宮雲洛大獻殷勤之時,一句略帶嘲弄的言語如針尖般挑釁了這位少主的自尊心,“我看你是完全曲解了刻字人的意思。這刻字人,或許根本就沒有辦法走上山頂。”
將宮雲洛圍城一團的人群都看向了這個說話的人,皆是帶著同仇敵愾般的一絲寒意。
說話的人不高,衣衫微髒卻被打理得十分清楚,怪異的是,這個人的臉上竟然帶著一個純白色面具,唯有一雙眼睛清亮無比。
此人正是林凌。蒼痕山此行必須要來,但怎樣才能不讓那個仇人認出自己?實在太難,太難,時間緊迫之下,林凌只好出此下策,帶上一個面具,以擋一時風雨。
此舉在林凌事後想來實在是太過冒險,若是自己運氣不好,當日便被那青袍仙人給處理了吧。
“你這人,真是大言不慚。是中堂還是旭學認過字?竟然有臉說宮少爺的不是?”李懷面露譏諷。
中堂和旭學皆是洛河城內一流的學府,非達官貴人,根本求學無門。
“哦,是我沒看清楚。”李懷不屑的瞥了一眼林凌的面具,“你根本就沒臉啊!”
這一句嘲諷惹得周圍看熱鬧的人一陣笑鬧起鬨,帶著面具,或許是沒臉,但又何嘗不是保護自己最好的“臉”呢。
“這位刻字的前輩高人明明功法超絕,你卻說他資質平平,連忘情路都上不去,真是好大的口氣。”宮雲洛昂首冷哼。
這一爭執,終於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來。
林凌也不懼面前的數道寒冷的目光,高聲道:“你們不妨把前面的這首小詩倒過來唸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