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小二將一碗熱騰騰的牛肉麵和六籠小籠包端上來以後，小女童這才眼中放光，狼吞虎嚥起來。
林凌的性格也不愛說話，只是剛剛知道這小女孩名叫小蝶。
兩天沒吃飯的她連續叫了兩碗牛肉麵，期間將自己嚥住了三次，看得林凌也不禁有些心疼。
林凌雖然個子不高，但身穿蒼痕派棕色長衫，加上頭上那頂斗笠的遮擋，衣著打扮不似常人，店家和小二才不至於懷疑這兩個人是否有錢吃飯。
小蝶瘋狂地吃下了三碗麵條和一籠小籠包後，臉上泛起了一絲靦腆之色，終於有了滿足的感覺。
她看了看桌上剩餘的五籠小籠包，舔了舔嘴，輕聲道：“我可以把這些帶走嗎？姐姐在家裡還餓著肚子，等我回去呢……”
“當然可以。”林凌滿口答應，叫來了小二。
同樣是從小與奶奶相依為命，這讓林凌增加了林凌對小蝶的好感，但她比自己似乎更加不幸一些，至少奶奶陪伴他到了十四歲。
“謝謝小哥哥！”女孩吃飽了飯，中氣十足，抱著一大包熱乎乎的小籠包，雙眼裡滿是興奮，“我，我要先回去了，把這包子一起給姐姐。”
還沒等林凌回應，小蝶身子一矮，抱著食物興沖沖地向著城外跑去，還不忘頻頻回頭，衝著林凌笑著。
天真爛漫的時光，不正是這樣，有頓飯，有人念，便就夠了。
“小二，剛才一共多少錢？”林凌望著已然走遠的小蝶，不禁為她的將來憂慮起來，“只有五歲，能去幹嘛呢？”
“客官，一共三十錢。”小二滿臉笑意。
林凌摸了摸腰帶，臉色微變，又驚又恨……
小二等了半天，看著林凌僵硬的動作，心中也升起一絲不快道：“客官，我們這小本生意，你可別告訴我你沒帶錢啊。”
剛剛腰間音仙給的碎銀子確實已經無影無蹤，但那些銀子都去哪裡了？
林凌神色黯然道：“我的錢被剛才那小女孩偷了。”
“哼！”小二二十出頭的模樣，年輕力壯，將掛在肩頭的手巾重重摔在了林凌桌前，怒道：“看你穿得人模狗樣的！敢情用個小女孩來這騙頓霸王餐啊！分明是你們合起夥來騙吃騙喝，你少在這裝可憐！我不管，錢拿出來！”
小二順勢就往林凌的身上掏，兩人一番推搡，斗笠便毫無徵兆地落了下來。
耀眼的陽光毫無保留地映照著自己，林凌的心底卻升起了一團愁雲。
周圍越聚越多的目光比陽光更加刺眼，張大了嘴卻人人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像是看到怪物。
像是看到從前。
小二嚇得癱坐在了地上，竟失去了要錢的膽氣。
“什麼人在這裡鬧事啊！”聚集的人群很快吸引了巡城士兵們的注意。
戰時狀態計程車兵比之平時在城裡巡邏得更加頻繁，一隊五人小組正好路過了林凌所在的地方。
“你是什麼人？從來沒有見過你，來我洛河城做什麼？！”為首的一名士兵三十模樣，身形魁梧，標準的便衣鎧甲，腰間佩戴著一柄長刀。
“長，長官！這個人來這吃霸王餐，他，他不給錢！”小二立刻爬了起來，躲在了士兵身後。
“他不給錢？你給了嗎！”士兵面露譏笑，衝著小二身旁的小老闆拍了拍自己的刀鞘。
“長官……昨天不是才給過……”老闆面露難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