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開笑道。
顏開是什麼人?中原人!
而中原人對上帝什麼態度?是會親切友好地拉著它的手問它,你……啊不,是您,有幾個師……這樣的態度!
以上帝的名義起誓,對顏開來說基本就是說謊不打草稿。
不說上帝,在中原,指天發誓轉頭就違背的人都太多了,這種套路防君子不防小人,要顏開怎麼信任?
“所以,你的意思是?”薙切薊也走了過來,“難不成你還想臨時更換評委?時間上可來不及了!”
他咄咄逼人地看向顏開。
兩個小時的料理時間已經過去大半,這裡是離島,哪裡能找到資深公正的美食家來當評委?薙切薊這是有恃無恐。
“放心,我我打從一開始不準備相信你這邊請來的評委,自然就不會什麼準備都沒有。”顏開輕輕一笑,“你帶來的三名評委可以留下一個,我,同樣會作為評委出席,雙方各派出一位評委,這樣才公平公正不是麼?”
“荒唐!”薙切薊厲聲道,“決定我遠月……甚至是東瀛料理界未來的對決,憑什麼要你一箇中原人來做評委!”
顏開淡淡地看向WGO三人。
合著這三個人是東瀛人麼?如果說黑頭髮的安妮應該還有那麼些亞裔血統……但另外兩個“黑白雙傻”完全不可能是東瀛人了吧!
“……”
薙切薊也感覺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冷哼一聲道:“就算如你所說,兩個評委,依舊不能組成評委團。”
評委必須是複數,總不能是顏開一個人頂兩票吧,這樣的話,“聯合食戟”也就不用比了。
顏開抬頭看了眼掛在會場牆上的時鐘:“算算時間,也差不多該到了。”
果然,顏開話音剛落,會場的大門被猛地開啟,一個威嚴雄渾的聲音同時在會場響起:“薊,不用你擔心,我已經帶來了東瀛最公正的評委!”
會場所有人,哪怕是在進行料理的“食戟”選手此時也不由放緩了製作料理的節奏向著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遠月的前前總帥,薙切家家主,被東瀛料理界敬畏地稱呼為“食之魔王”的薙切仙左衛門,他邁著沉穩有力的步伐,每一步都發出木屐接觸地面的聲響,向著薙切薊緩步走去。
顏開微微低頭,他看的是薙切仙左衛門的腳,發現薙切仙左衛門的雙腳已經凍得發紫,但這位老人卻像完全不受影響一樣,腳步依舊穩健。
所以說,穿雙保暖鞋不好麼,都一大把年紀了,還穿什麼木屐啊……
顏開可以肯定,薙切仙左衛門的腳一定凍得不輕,甚至已經沒有知覺了。
他是個年過七十的老人,而老人本就畏寒,中原更有“百病從寒起,寒從腳下生”這樣的古話,但是為了裝……為了氣勢,薙切仙左衛門完全豁出去了,哪怕是在北海道的寒冬,他依舊堅持穿木屐,這也真是讓顏開頗為無語。
算了,就當沒看見吧,不能影響老人裝……啊不,是維持自身氣場。
薙切薊看向薙切仙左衛門,對於自己的岳父,雙方雖然已經可以說是徹底翻臉了,但薙切薊對薙切仙左衛門還是維持著較好的態度,衝著他微微頷首道:“父親大人,久疏問候了。”
薙切仙左衛門定定看著薙切薊道:“薊,你讓我很失望,居然破壞‘食戟’的神聖,總帥這個位置,不適合你這樣的人來坐!”
這是和顏開一樣,薙切仙左衛門也是開口就把薙切薊釘死在了恥辱柱上。
正常,兩人早已經是不死不休的關係了,如果薙切薊只是要遠月學園,薙切仙左衛門倒還不至於如此,反正他已經自認是個失敗的教育者,無論薙切薊想做什麼,想將遠月學園改變成什麼樣子,他看戲就好,甚至薙切薊要是搞得更糟,他心痛之餘,內心實際上或許還會有點暗爽。
但薙切薊居然要奪走他最疼愛的孫女,這就動了薙切仙左衛門的逆鱗,不惜一切代價,用盡所有手段,他都要從薙切薊手上保護繪里奈,這他作為爺爺的使命和責任!
“父親大人,只是手下孩子頭腦發熱一時糊塗的行為,您怎麼也當真了呢?”薙切薊強笑道。
干涉“食戟”公正這件事情的後續影響遠比薙切薊想象的更加惡劣,他已經有些後悔當時急功近利地聽取了睿山枝津也的建議,將這當做鎮壓反抗者最高效方案,以“美食中樞機關”的力量,即便堂堂正正,同樣可以摧枯拉朽地擊潰所有反抗者,但偏偏因為睿山枝津也的諫言,薙切薊為了節約時間默許了他的做法,使得遠月花費近百年時間豎立起的公信力毀於一旦,還被顏開和薙切仙左衛門拿這件事出來反覆鞭屍,持續不斷地破壞自己的威望,真是得不償失。
簡單一句話將睿山枝津也的事情帶過,薙切薊不給薙切仙左衛門反駁的機會,急忙介面道:“父親大人,請問,您帶來的那位評委是誰?如何證明他有著比WGO更高的公信力?”
“哼哼!”薙切仙左衛門不屑地道,“你只要知道她的身份,就絕對問不出這樣的話來!”
薙切仙左衛門轉頭對著會場大門的方向道:“橫山小姐,請你進來吧!”
然後,一道青春靚麗的身影就在萬眾矚目之下徑直走入了會場,一旁看熱鬧的霞之丘詩羽當場驚訝地差點把舌頭咬下來!
學弟,合著你一直說人家不公正,但你打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要什麼公正啊!
霞之丘詩羽在心裡吐槽,但一想到三名評委裡有兩名都是自己這邊的人,心裡又覺得好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