薙切仙左衛門說了這麼多,口有些渴了,他喝了一口茶,似乎是因為向顏開傾訴了很多,心情好轉了些,他這次倒是有心情去品茗茶中的滋味,輕嘆了一句:“真是好茶啊!”
“您慢喝。”
顏開剛才被薙切仙左衛門整得有些無語,但也對薙切仙左衛門有些佩服起來。
不愧是老江湖,就是善於利用規則。
“既然形勢一片大好,那您找我有什麼事?我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地方可以幫到您。”
顏開這次說話倒是誠心了很多,沒有再加一句“普通學生”作為推辭。
他本來以為薙切仙左衛門是來求他幫忙搶薙切繪里奈的,但現在看來,薙切仙左衛門早就勝券在握,並不需要顏開出手。
這也正常,和薙切薊這個將大部分時間、精力放在料理上的料理人比起來,薙切仙左衛門的技能點基本點在了權謀和運營(以及爆衣)上,手段絕對比薙切薊高出不知道多少層樓。
他沒想著要搶回遠月學園,是因為他已經承認自己是個失敗的教育者,不打算繼續誤人子弟了,唯獨薙切繪里奈是他的親人,他必須將薙切繪里奈從薙切薊的魔掌中救出來。
“嘛,雖然我有很大信心能爭取到繪里奈的撫養權,但這恐怕會是一場費時費力的官司,短期內拿不下,而若是薊趁著這段時間繼續之前對繪里奈的洗腦,我怕繪里奈會再次封閉心靈,若是當真如此,那我做的一切就都沒有意義了。”
薙切仙左衛門嘆氣,然後目光炯炯地看著顏開:“所以,我希望顏桑能幫助我將繪里奈從薊的手上救出來!”
結果還是要搶人啊……
顏開苦笑,他對薙切仙左衛門搖頭道:“薙切老先生,我是守法良民,您雖然說是‘救’,但實際操作起來,恐怕大部分人都會認為這是‘搶’吧?”
找顏開救人怎麼救?也就只有從薙切家把薙切繪里奈偷出來而已,如果其他手段行得通,薙切仙左衛門大概不會來找顏開的。
“我知道這會讓顏桑你為難,但是我實在是沒有辦法!”
薙切仙左衛門滿臉痛苦地道,“薊被我趕出遠月之後就一直在國外活動,和阿邁瑞肯的一些黑暗勢力有了很深的聯絡,現在繪里奈住的地方,保安力量已經由他手下的僱傭兵接手。現在,繪里奈在學園的課程被薊全部取消,除了試吃之外,已經被禁止所有外出,繪里奈這是被薊囚禁了啊!你說,我能看著繪里奈受到這樣的折磨麼?”
好吃好喝還不用上課,我估摸著不知道多少人都求不來這種折磨吧……
顏開在心裡吐槽,當然,他知道事情不是這麼回事,只是下意識想槓一句而已。
嘖,這該死的習慣,都怪學姐,就是一直和她抬槓養成的!
(在家中正擔心薙切繪里奈的事情的霞之丘詩羽噴嚏三連,懷疑自己是不是天氣轉涼感冒了。)
見顏開還是沒有反應,薙切仙左衛門深吸一口氣,終於還是打出了自己手上的王牌:“顏桑,我知道我這樣很厚顏無恥,但是繪里奈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就算無恥,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做。當年劉前輩被特高課拘捕,是我和鈴木次郎吉先生一起出力將他救出來的,雖然當時我這麼做完全是因為敬重劉前輩是一個了不起的料理人,並沒有想要得到什麼,但你父親曾經向我許諾,可以幫我做一件不損害中原利益的事情,今天,我就厚顏請求顏桑幫我救出繪里奈了!”
沒錯,當年劉伯被東瀛政府拘禁的時候,除了鈴木次郎吉之外,薙切仙左衛門同樣動員了很多他政界的朋友參與救援,他本人也出面遊說很多權勢人物,施壓讓特高課釋放劉伯,最後劉伯被軟禁在遠月度假村也是已經是兩人最大努力的結果了——除了不會離開居住地,其他一切如常。
因為這件事情,顏飛許諾兩人一個人情,只是兩人都不是出於從顏飛處得到什麼的目的救助劉伯的,所以都將這份人情丟在了角落,直到最近,兩人才相繼因為後輩的問題動用了這份人情。
“既然如此,那我就沒辦法了。”顏開聽薙切仙左衛門說了顏開欠下的人情後後立刻開始活動筋骨,“說,資本家大小姐被關在什麼地方,我去去就回。”
“……”薙切仙左衛門。
我說顏桑,你在這等著我呢?
就算薙切仙左衛門手上捏著顏飛的人情,也以為需要對顏開做些思想工作顏開才會勉強答應,誰知自己才剛開口,顏開就已經躍躍欲試,這讓薙切仙左衛門不禁懷疑,顏開是這是在騙他開大。
見薙切仙左衛門的眼神有點不對,雖說顏開沒有多少尷尬的情緒,但也還是向薙切仙左衛門解釋了一下:“薙切老先生,從情感上來講我實際是很想幫您的,畢竟我和繪里奈小姐也算熟識,她還幫過我一個大忙,雖然我事後還她了,但交易兩清了,人情還在麼,而且她和我學姐關係也很不錯,所以我是希望繪里奈小姐能開心快樂的,也看不慣薙切薊的那些行為,但是從我的行為準則上來講,我又不能干涉別人的家事,所以我沒辦法出手幫助繪里奈小姐。不過既然您現在抬出我爸當年的人情,那我就沒辦法推脫了,只能勉為其難地未必自己的原則幫你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