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之丘詩羽深吸一口氣,都不知道花了多大力氣才忍住沒同時這個往死裡和她抬槓的王八蛋。
但是被顏開這麼一說,她倒是真沒那麼同情薙切繪里奈了。
是啊,她一個賣件高階禮服都要仔細考慮外加咬牙跺腳的中產階級普通市民,去同情可以只憑興起就將整家高檔服裝店的衣服全部買斷的東瀛最大食閥的大小姐……
這該死的違和感,之前明明沒有的!
顏開安慰霞之丘詩羽道:“放心,繪里奈小姐畢竟是人家親女兒,唯一的繼承人,只要不是那個薙切薊在外面有私生子,回來就是想弄死繪里奈小姐讓自己私生子繼承家產的,那繪里奈小姐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這遠月說到底也只能傳給她,早幾十年晚幾十年的事情而已。”
“嘶……”霞之丘詩羽倒吸一口涼氣,“你箇中原人想事情怎麼這麼惡毒啊!”
這種操作,她這個最多嘴上損人實際心腸意外軟的人真是一點也想不到啊!
“我只是例舉這種可能而已,而且我覺得可能性不大,畢竟薙切家人沒死絕呢,這不還是有過薙切愛麗絲麼,萬一繪里奈小姐真出什麼意外,反而是薙切薊最倒黴,因為他失去了入主遠月的最大依仗。”
顏開對霞之丘詩羽道。
“那繪里奈就只能等她爸去世才能獲得自由麼?”
霞之丘詩羽嘆氣。
顏開搖頭:“不一定,看薙切仙左衛門老先生怎麼做吧,我相信他是絕對不會放棄繪里奈小姐的,只是目前大勢在薙切薊,在遠月學園正面對抗他殊為不智,但他也是積年的老狐狸了,人脈方面也遠非薙切薊可能比擬,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
“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好了……”
霞之丘詩羽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她也知道,自己一個小市民,是摻和不進薙切繪里奈這樣的頂級豪門間的爭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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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看顏開一臉淡定,對於薙切繪里奈的事情實際上他也是挺上心的,不然不會去田所惠那裡打聽她和遠月學園的事情,但是就像他對霞之丘詩羽說的,別人的家事,外人少管,清官尚且難斷家務事,更不要其他人了。
畢竟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家人之間的事情,更多時候是立場問題而非對錯問題,無論站哪邊都是有道理可以說的。
而且薙切薊和薙切繪里奈是一家人,家人之間很少有解不開的矛盾,別看薙切薊現在對薙切繪里奈一副鬼畜的模樣,萬一他哪天良心發現自我洗白然後取得薙切繪里奈的諒解,兩人轉眼就是其樂融融,父慈女孝,到時候插手兩人間事情的人就落得裡外不是人的下場了,顏開才不去趟這攤渾水。
顏開本意是不想摻和薙切繪里奈、薙切薊、薙切仙左衛門三者之間的家庭倫理大戲的,但是他不想摻和,事情卻偏偏自己找上了他。
晚上八點左右的時候,顏開正打算陪艾斯德斯和赤瞳對練,門衛那邊卻突然來了訊息,說有人找他。
看著監控裡顯示的薙切仙左衛門的老臉,顏開蹙眉,但又不好不見,只能讓艾斯德斯和赤瞳先去對練,順帶提醒艾斯德斯,下手輕點別把赤瞳打死,也提醒赤瞳,她打不過艾斯德斯的,別和艾斯德斯死磕。
囑咐完兩人後,顏開邀薙切仙左衛門到自己的屋子,請他坐下後為其奉上一杯茶。
這是基本禮數,怎麼都要的。
“謝謝顏桑。”
薙切仙左衛門喝了一口茶後向顏開致謝,但已經沒有之前的閒情逸致恭維顏開了。
“薙切老先生,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你現在應該沒這麼空閒,來我這裡只是為了一杯茶吧?”
顏開問薙切仙左衛門道。
“確實有事相求。”
薙切仙左衛門倒是沒有繞彎子,直接承認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學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能幫到薙切老先生?”
顏開雖然是在問薙切仙左衛門自己有什麼能辦到他,但說點明自己是“普通學生”,話中實際上已經有了推脫之意。
畢竟遠月前前任總帥的忙肯定不好幫的,他嫌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