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毒島冴子穿好衣服後,顏開進入了正題:“冴子,你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以你自律的性格,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是斷然不可能睡到這個時候才醒的。”
聽顏開說起自己睡懶覺的事情,毒島冴子臉紅了紅,但還是決定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告訴顏開。
在顏開願意接受她真實的模樣起,她就下定決心絕對不會刻意隱瞞顏開什麼,更何況顏開主動詢問。
“原來是這樣的……”
聽完毒島冴子說的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後,顏開也有些蹙眉。
“梁山泊”可不是好對付的地方。
雖然因為不開館授徒也不參與武術界的各種比賽活動,所以“梁山泊”在武術界中名聲不顯,但知道“梁山泊”存在的人,無不對“梁山泊”極為忌憚。
且不說裡面有著數名上達人級的武術大師,單說“梁山泊”的長老風林寺隼人,這位武術界中年齡最大,資歷最深的武術宗師,就足夠讓任何人對“梁山泊”心懷敬畏。
毒島冴子說她招惹上了“梁山泊”,顏開自然要為毒島冴子擔心。
好在“梁山泊”是堅定不移的“活人拳”,所以倒是不用擔心毒島冴子的生命安全,但是對於一個武術家來說,死亡往往不是最可怕的事情,若是他們廢了毒島冴子的武功,以毒島冴子的性格,這可能比讓她死更加難受。
(再重申一句,“活人拳”只是不打死人,不是說打不死人,被“活人拳”揍一樣會痛的。)
“那個‘梁山泊’的人要搶的刀呢?”
顏開問毒島冴子道。
“就是這把。”
毒島冴子取出“血櫻”放在顏開面前:“這把刀是世戲老師送我的,據說是‘暗武’那位傳說中的冶刀匠打造的,想要搶我刀的人,據說就是那位冶刀匠的女兒。”
關於香坂時雨的事情,保科乃羅姬和毒島冴子說過幾句,也向毒島冴子透露,香坂時雨最近一兩年一直在狩獵擁有那位傳說中的冶刀匠打造的寶刀的劍士,讓毒島冴子小心一些。
“那你肯定是不樂意的。”
顏開笑了笑道。
劍對於一名劍士來說無異於性命,雖然毒島冴子除了“血櫻”之外還有“無露”,論品質,“無露”較“血櫻”還要更出色一些,也更稱毒島冴子一些,但這畢竟是毒島冴子的佩刀,人說要就給人家,哪有這樣的事情!
“血櫻”是冶刀匠為“暗武”打造的,其所有權歸“暗武”所有,就算香坂時雨是冶刀匠的女兒,也不能說香坂時雨有資格向毒島冴子討要“血櫻”,沒有這個道理。
“沒錯,一個劍士若是連自己的劍也保護不了,那我以後又有什麼資格去守護其他事物呢?”
毒島冴子緊緊握住“血櫻”。
“這樣啊……”
顏開沉吟。
毒島冴子的話確實有道理,但武術界的事情,道理往往只在雙方武力對等的時候有效,當一方強過一方的時候,拳頭的優先順序更高,拳頭大的人,說話才有道理。
很顯然,和身為大劍豪的香坂時雨比,只有劍豪實力的毒島冴子人微言輕,再有道理也是白搭。
顏開從來不會小看毒島冴子,畢竟她的成長顏開是放在眼裡的,刻苦認真、根基牢固,不出五年,毒島冴子必定可以踏入大劍豪之列,只是讓現在的她面對大劍豪的壓力確實是太早了,這等同於是在逼毒島冴子倒向“暗武”以求取“暗武”的庇護……
哦,懂了,原來是打著這個主意啊!
顏開很快就想明白了“暗武”的用意。
果然,什麼“只要傳授劍術就好”都是騙人的,世戲煌臥之助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真的放棄毒島冴子,而是想方設法地想要引毒島冴子墮入黑暗。
連幫毒島冴子查那些“樂園”的客人也是,都是餵給毒島冴子的“食餌”,想讓她一步步在殺戮中迷失自我。
事實上,這一點在昨天晚上就已經有苗頭了,顏開和毒島冴子約定,絕對不會以憤怒等負面情緒為驅動去殺人,而毒島冴子昨天晚上顯然已經進入失控的邊緣,差點就以憤怒之心斬殺老神父。
那一刀若是斬下去,毒島冴子未來想要回頭就難了,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說,毒島冴子應該感謝香坂時雨才對。
“好,我知道了。”
顏開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