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雪之下雪乃沒有立刻去準備晚餐,而是合衣躺在床上,抱緊潘先生的玩偶,努力讓自己的腦袋放空,就這麼呆呆躺著。
直到放學,姐姐都沒有訊息回覆,就好像雪之下陽乃根本沒有收到訊息一樣,但是「已讀」的訊息提示卻是做不得假的,所以雪之下陽乃一定是看到了她發去的訊息。
所以,姐姐是不想回答那個問題,不想讓自己對她幻滅對不對?
雪之下雪乃很清楚,姐姐在有意識地疏遠自己,也清楚她為什麼經常向自己炫耀那些她去參加的上流宴會上的見聞。
雪之下雪乃不喜歡那些,雪之下陽乃知道雪之下雪乃不喜歡那些,也正是因為知道,所以雪之下陽乃才會特意向雪之下雪乃「炫耀」那些。
這實際上是在告訴雪之下雪乃從政的艱難,不然,難道雪之下陽乃喜歡和那些老男人周旋麼?
一直以來,雪之下陽乃都在試圖透過這種方式讓雪之下雪乃打消從政的念想。
當政客講究的是一個「和光同塵」,雪之下雪乃性子太直,眼睛裡揉不得沙子,讓她去從政只會成為一場災難,所以哪怕是家中唯一站在雪之下雪乃這一邊的父親也不支援雪之下雪乃從政。
誠然,雪之下雪乃是知道在政界有許許多多蠅營狗苟之輩,但她也相信,總歸是有正直的人存在的,比如說自己的父親,所以,哪怕只是瑩瑩之火,雪之下雪乃也想過要照亮黑暗的東瀛政界。
但是現在看來,哪怕是那一點瑩瑩之火也是不存在的,那麼她從政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才讓雪之下雪乃最灰心喪氣的事情。
但是,不從政,她未來又能做什麼呢?
雪之下雪乃開始陷入沉思。
……………………………………
第二天,課間休息的時候,雪之下雪乃突然找上了顏開,她用一種顏開欠了她很多錢的表情對顏開道:「你之前不是說有什麼社會實踐的機會麼?說來聽聽吧!」
顏開心中一喜,心說昨天和雪之下雪乃說了那麼多終於是起了效果,然後對雪之下雪乃道:「這個說起來有些複雜,我們放學後再找地方談吧!」
雪之下雪乃點頭。
昨天想了好久,從政的念頭徹底熄滅了之後,她有想過未來幫家裡管理家族企業,但又仔細想了想,家裡似乎連這個也不準備讓她插手。
家中雖然名義上父親是一家之主,但實際上當家的人卻是雪之下雪乃的母親,家族企業也是由她一手打理的,父親只是名義上的社長,姐姐雖然還是大學生,但卻已經開始涉足政治,不出意外在大學畢業之後就會到父親身邊擔任秘書,接手各種政治上的工作,唯獨雪之下雪乃,她的定位非常尷尬,屬於去哪一邊都被嫌疑的樣子。
既然如此,雪之下雪乃只能另謀出路,剛好想起顏開說過的社會實踐機會,雖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但對於對未來產生迷惘的雪之下雪乃來說,試試總歸是沒錯的。
「那好,那就放學的時候再說。」
雪之下雪乃點頭,然後甩甩頭髮走了。
放學後,雪之下雪乃跟隨顏開來到學校門口的咖啡店坐下,然後問顏開道:「為什麼咖啡店的店長看到你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你們認識?」
「只是偶爾來過幾次,不認識。」
顏開一臉平淡地道。
話剛說完,就見服務員端著一杯水走了過來,將熱氣騰騰的開水放在顏開面前,然後道:「一杯開水,請問還需要什麼麼?」
雪之下雪乃看著顏開道:「你還說不認識?」
「我真不認識她們。」
顏開非常誠懇地道。
但我們認識你,每次指點白開水的怪人!
端來白開水的服務員微笑著在心裡道。
「一杯咖啡,謝謝。」
雪之下雪乃對服務員道,然後在服務員離開後文顏開:「好了,現在該說說你說的社會實踐是什麼了吧?」
「我約的人還沒到,請再稍微等一下。」
顏開呡了一口開水後道。
雪之下雪乃有些不滿,這是在拿自己開刷麼?
正想發作,一個俊美少年推門而入,然後徑直向著顏開和雪之下雪乃的位置走了過來。
「不好意思,整理檔案花費了一些時間,讓兩位久等了。」
北山浩一先是道歉,然後向雪之下雪乃微微欠身道:「雪之下小姐,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