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島冴子微笑著撫摸玲的小腦袋。
晚上,毒島冴子在安撫玲睡著後沒有和玲一起睡覺,而是用最輕的動作下了床,悄無聲息地離開房間。
在毒島冴子離開房間的同時,玲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小手捏著薄毯,臉上神情陰鬱。
白天毒島冴子收到訊息時那一閃而過的殺氣並沒有瞞過玲,因為教團的實驗,她的“神”哪怕是比起已經出“神”的武術高手也不會遜色太多,只是缺少鍛鍊,強度和技巧和真正的出“神”高手比起來都相去甚遠,但也造就了玲異於常人的感知能力,旁人的喜怒哀樂情緒變幻她都可以輕易掌握,和人打交道的時候,她可以輕易猜透其他人的心思並加以利用,永遠只說別人愛聽的話,使自己成為了人見人愛的乖寶寶。
但要說玲最在意誰的想法,那肯定是她的冴子媽媽的,所以她一直儘可能在毒島冴子面前維持乖巧的形象,哪怕察覺到毒島冴子的異常,她也只當什麼都不知道。
玲很清楚,每隔一段時間,毒島冴子都會在哄她入睡後悄悄離開,然後天亮前回來,雖然每次毒島冴子收拾得很乾淨,但玲還是能從毒島冴子身上嗅到淡淡的血腥味。
冴子媽媽一定是去做危險的事情了,而且從她流露出的情緒看,大機率還是和自己有關。
玲很想告訴毒島冴子,不要再去做危險的事情了,但又怕毒島冴子發現她真實的模樣,所以每次只能在毒島冴子離開之後擔心祈禱,祈禱毒島冴子能平安回來。
“冴子媽媽,你一定要平安回來啊……”
這一次,玲和之前一樣,望著窗外的月亮祈禱道。
毒島冴子離開房間後,來到了旁邊的一間客房,從床底下拉出一個匣子,從裡面取出一件黑色緊身衣換上。
緊身衣很合身,完美貼合毒島冴子身體的每一絲曲線。
在換上緊身衣後,毒島冴子又將一塊黑巾蒙在了臉上,只露出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最後用黑色的絲帶將頭髮束起,好方便自己之後的行動。
換上這身全黑的裝束之後,毒島冴子又從床底下摸出一把武士刀,紅色的刀鞘如同染血一般,讓毒島冴子眉頭微微一皺。
這把刀她已經不是第一次見,但是每次見到它,毒島冴子都會感受到一陣不適。
這把刀名喚“血櫻”,是世戲煌臥之助送給毒島冴子的,世戲煌臥之助外號“二天閻羅王”,其劍術正是脫胎自那位戰國有名的劍豪宮本武藏的“二天一流”,所以用的是雙刀,毒島冴子已經有了“無露”,但想要完美繼承世戲煌臥之助的劍術,還要有一把和“無露”並駕齊驅的寶刀才行,而這把“血櫻”就是世戲煌臥之助送給毒島冴子,讓毒島冴子修練他的劍術用的。
“嚓!”
將“血櫻”拔出刀鞘,那明晃晃的刀身映照出了毒島冴子的雙眸,眼眸之中好似帶著血色,但等毒島冴子用心看去時,刀身上的倒影卻又變得正常了。
將“血櫻”重新收回刀鞘,毒島冴子閉上眼睛,用心抵禦從“血櫻”上傳來的瘋狂和嗜血。
她知道,世戲煌臥之助送她這把刀沒安好心,劍客在練劍的時候,心神會不由自主地和手中的刀相合,世戲煌臥之助送給她這把瘋狂、嗜血的刀分明是想引導她成為墮落的殺人鬼然後加入“暗武”。
“血櫻”和“無露”同出一源,都是出自那位傳說中的冶刀匠之手,但是和凜然孤高“無露”不同,“血櫻”除了鋒利不下於“無露”,更有“無露”沒有的那種瘋狂和嗜血,說實話,毒島冴子並不喜歡“血櫻”,但是在接下去的行動裡,她需要一把和明面上的自己沒有關聯的武器,所以她只能選擇拿起“血櫻”。
提上“血櫻”,毒島冴子悄悄溜出道場,熟練地摸上了一輛停靠在路邊的高檔轎車。
毒島冴子剛坐上後車座,一份文件就丟了過來,剛好落在毒島冴子的胸前,彈了一下後落在她的大腿上。
坐在副駕駛位上的保科乃羅姬用嫉妒的眼神盯著後視鏡裡的毒島冴子,用冷淡的語氣道:“這是今天晚上行動的目標。”
毒島冴子沒有多想,因為保科乃羅姬一直以來對她都是這個態度,可能是覺得她浪費了“暗武”的資源去做這種沒什麼收益反而會有一大堆麻煩的事情吧。
不過毒島冴子對此並不感到抱歉,因為這本來就是她和世戲煌臥之助談好的條件,她為世戲煌臥之助傳承劍術,而世戲煌臥之助則要幫她尋找那些欺負過玲的人,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毒島冴子開啟文件看了起來,當看到目標的身份後,她不由驚訝道:“這次的目標居然是神父?這會不會弄錯了?”
東瀛是個多神論者國家,雖然主要信仰神道教和佛教,信仰基督教的人比較少,但到底是宗教人士,所以毒島冴子對於神父還是比較尊敬,誰知這次的目標居然是一個看上去德高望重的老神父?
“你是在懷疑我們‘暗武’的情報收集能力麼?”
保科乃羅姬的聲音不由大了幾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個神父和你之前殺的那些人沒什麼兩樣,甚至,我們‘暗武’的情報部已經確認,這神父曾經是‘樂園’的客人,甚至還介紹了不少客人去樂園,如果是從他口中的話,應該能得到其他‘樂園’客人的資訊。”
聽到保科乃羅姬的話,毒島冴子手中的檔案立刻被她抓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