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開,你的‘神’略偏激了,攻擊性太強。”
清醒過來的薙切繪里奈聽到一個聲音,向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只見劉伯一臉悠然自得地品嚐著顏開的魚片,和她如臨大敵的模樣簡直是兩個極端。
顏開聽到劉伯的點評,也不著惱,而是笑道:“我和我爸都是這樣的,沒點本事,就不要想吃我們的菜!”
一流廚師動起真功夫,都可以將“神”融入自己做的菜中,感染食客,讓食客沉浸在廚師的“神”中。
劉伯是個正統的廚師,他的“神”可以讓人舒適安詳,享受到自由無拘束的感覺,而顏開到底是個武者,他的“神”鋒銳無匹,讓人凜然生畏,不是有著強大意志的人根本根本駕馭不了顏開的菜品,就算吃下也只能嚐出味道,其中更精髓的神韻是體會不到的。
薙切繪里奈以其神之舌的天賦強行解讀顏開的神韻卻遭到了驅逐也正是如此。
劉伯苦笑著搖頭:“算了,反正你們也不是專業的廚師,學做菜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慾,我和你說什麼……”
“薙切小姑娘醒了?”劉伯見薙切繪里奈清醒了過來,笑著問道,“怎麼樣,小開的魚片和我的比起來如何?”
薙切繪里奈沉默,劉伯的料理她吃下後只覺渾身舒坦,有一種幸福的感覺,而顏開的則激進得多,就像劉伯說的,攻擊性太強。
但是明明這兩份料理,味道是極其相似的,為什麼吃下去會有這麼大的差異呢?為什麼?
薙切繪里奈想不明白,她只能照實回答劉伯的問題:“是劉老先生的料理更加高明!”
顏開不以為意,要是薙切繪里奈說是他的菜好吃,那他才該懷疑薙切繪里奈的神之舌是不是全靠炒作打下的名聲。
“那你能感覺出我的菜品和小開的菜品之間有什麼差異麼?”
劉伯又問道。
我還想問你呢!
薙切繪里奈現在頭痛的正是這個,為什麼明明是同樣的料理,雖然顏開製作的手段和劉伯有差異,但其他都是一樣的,而且味道也是相近,但是兩份料理帶給薙切繪里奈的感覺卻截然不同。
“恕晚輩愚鈍,實在是回答不上來,還請劉老先生賜教!”
薙切繪里奈果斷低頭,面對料理技術遠超於她的劉伯,薙切繪里奈這頭低得一點都不委屈。
劉伯搖頭:“你不是愚鈍,你只是見識少,你爺爺把你保護得太好了,你看到的世界,都是你爺爺要你看的,而不是這個世界真正的模樣。”
薙切繪里奈微微蹙眉,她是在請教劉伯,但劉伯怎麼說起她見識少了?
簡直胡言亂語!全世界各大菜系,各種食材各方特色料理,有什麼是她不知道的?也就是中原料理界實在是太封閉了,所以薙切繪里奈知道不多,其他關於料理的事情,她可以說甚少有不知道的,就這也能算見識少?
這時的薙切繪里奈又怎麼知道,劉伯說薙切繪里奈見識少不少說她關於料理的方面知識面小,而是在料理之外的見識太少。
一個出色的廚師需要知道的了,可不單單是做菜。
兩人說話間功夫,其他人也陸陸續續醒轉,劉伯對田所惠道:“小惠,今天你就早點休息吧。”
“啊?今天不用開君訓練我了麼?”田所惠最近精力有點充沛過頭了,就算白天忙了一整天的研修集訓課程,晚上還要應付顏開的訓練,但依舊不覺得累,聽到劉伯說今天不用顏開訓練還有點小失望。
“短時間內能教你的,小開已經都教你了,你也知道該怎麼修煉逆乾坤了,所以小開的任務完成了,他也該回去了。”劉伯笑著摸了摸田所惠的頭道。
“哎!開君要回去了?”田所惠大驚失色。
這些日子來,她已經習慣了有顏開在身邊,顏開對她來說就是一個可靠的大哥哥,有他在田所惠的腰板都要硬不少,可以從容自在的面對其他學生和座客講師,現在一聽顏開要離開,她怎麼不慌!
“開君是向學校請假來教你的,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當然要回去了!”劉伯笑著敲了下田所惠的頭。
這一下當然是不痛的,但田所惠還是撓了撓頭,對顏開露出憨笑,大力鞠躬道:“開君,這些日子麻煩你了!實在非常感謝!”
顏開點頭:“雖然你資質不太行,膽子也小,性格不夠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