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第620章 應對有方 下一章:第622章 心情不好你別看
長安變‘亂’的訊息傳到魏州,節度使田懷諫大笑了三聲,向座中參謀吳慈飛說道:“天助我也!今番再誅‘奸’佞,看誰還能攔擋我。[hua更新快,網站頁面清爽,廣告少,,最喜歡這種網站了,一定要好評]。更多最新章節訪問: 。”
吳慈飛沒有田懷諫這麼樂觀,提醒道:“縱然西方無暇東顧,北面卻不可不防。”
田懷諫笑道:“老先生多慮了,這個我小姑已經為我籌劃妥當。”說到田萁,田懷諫連嘆了三聲,變得眉飛‘色’舞起來:“我這位小姑可真是曠古未有的‘女’丈夫,你道她為何放縱薛戎上表討伐何進滔,哈哈,她其實是要借這個緣故回幽州去。你覺得她是小題大做,不是小題大做,而是大有必要!幽州那邊有她的死對頭,她輕易不回幽州,她又是擔著重大幹系的人,一舉一動都有無數雙眼睛盯著,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回到幽州,當面說服李太尉助我一臂之力呢?她就想了這麼個主意,你說妙不妙。”
吳慈飛把幾根鬍鬚都拈斷了,翻了好一會白眼方才參悟透這其中的玄機。
坊間一直傳說,田萁縱容薛戎上書朝廷是為了敲打魏州,讓兩隻紅了眼的鬥‘雞’都冷靜點,不要火併,至少不能輕率火併,不能給朝廷以可趁之機,讓幽州李太尉為難。
吳慈飛一直懷疑這種說法有誤,果不其然,果然是另有玄機。田萁搞的這一出原來是應田懷諫所請,蔣士則磨刀霍霍,不惜拼個魚死網破,可田懷諫卻不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魏州內訌最後讓外人拿走了祖先打下的基業,他想緩一緩,擇機再動手。
其實除了時機不對,主要還是力量不足,田懷諫這個節度使,表面上掌控著魏州的軍政系統,在魏州說一不二,但實際上他的力量很虛弱,因為除魏州外,魏博的其餘五個州都被豪‘門’大戶把持,田氏強勢時,他們固然俯首帖耳,唯命是從,但田懷諫年幼、弱勢,他們便對田氏陽奉‘陰’違,魏州的政令並不能暢行無阻。
此外魏州‘精’銳的天雄軍又掌控在以老夫人為首的一批保守勳貴手中,田懷諫在軍中無威無望,只是虛位統帥,並不能號令三軍。
而老夫人人老心不老,‘精’擅‘弄’權,一直把田懷諫當孩子看待,對他約束甚多。[hua ]她讓老將田榮掌軍架空田懷諫,不讓自己年輕氣盛的孫子“胡作非為”。
老夫人這麼做也是出自一番好意,恐孫兒年少沒閱歷,把魏州這艘大船帶沉了。但田懷諫不這麼看,他認為自己已經長大,既然是魏州節度使,就該有個節度使的樣子,豈能處處受制於人?
正當他苦悶之際,機會卻從天而降,朝廷討伐淄青,田懷諫立即上書,親自領軍出征。他一面重用田榮為副帥,一面又重用蔣士則為行營司馬,使其互相牽制,他卻借田萁與李茂緊密合作,終於用了個明升暗降的手段,把田榮支出了魏州。
田榮一去,魏州權勢殊,迫使老夫人不得不把部分兵權歸還給他,以應對挑戰,鞏固地位。田榮出鎮鄆州後,魏州再無雄鎮三軍的大將,田懷諫重用史憲誠,對抗老夫人麾下的田叢叢,又拉攏田牟,抵消蔣士則在軍府內的勢力,把魏州的兵權一點一點地摳過來。
面對孫兒的咄咄氣勢,老夫人非但不計較,反而是打心眼裡高興,她已經老了,魏州早晚是田懷諫的,她之所以把持權柄不放,不過是擔心孫兒拿不穩它,而今他有本事跟自己爭,跟自己搶,證明他已經長大了,有能力執掌魏州,那自己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羽翼豐滿後,田懷諫膽氣更壯,尤其是田榮死後他以心腹大將何進滔接管了天平軍後,更是躊躇滿志,意氣風發。
環顧左右,老夫人已經半隱半退,不再是對手,地方豪強對他越來越恭順,三軍將士一體聽命,尊他為帥。
連北部強鄰李茂也待之以平等之禮。
田懷諫覺得時機已經成熟,決心不再忍耐,他要趁熱打鐵除掉最後一個對手蔣士則。
蔣士則做下的醜行,田懷諫豈是不知,豈能不報,只是時機未到,一直隱忍不發而已。現在他在魏州已經站穩了腳跟,下一步則要看朝廷和幽州的態度,特別是幽州。
朝廷可以對他喊打喊殺,但危險是間接的,朝政‘混’‘亂’,各藩都忙著招兵買馬,擺脫朝廷的束縛,誰肯賣死命為朝廷效力?
而幽州則不同,幽州的威脅是直接的,若李茂不同意自己生事,自己最好還是老實待著為妙。正因為如此,他才秘密遣使與自己的小姑田萁接洽,爭取她的支援。
田萁故意‘激’怒李茂,順理成章地回到幽州,當面說服李茂不干涉魏州事務。小姑是真心實意要幫他的,即便被貶去了長安,也仍舊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眼下長安‘亂’成了一鍋粥,自顧不暇,幽州李太尉又答應做壁上觀,除掉蔣士則正當時。
吳慈飛是田榮的老朋友,在老夫人面前也能說的上話,田懷諫將此事告訴他,就是要讓他去跟老夫人通個氣。
蔣士則掌握著山南社,魏州城裡到處都是他的耳目,自己親自去向老夫人通報此事,難保不會引起蔣士則的注意,這個‘奸’賊雖然可惡,卻也不可小覷。小心駛得萬年船。
吳慈飛明白了田懷諫的意思,起身告辭,田懷諫送到廊下,目送吳慈飛走遠,回身吩咐:“請行軍司馬舒元化、右判官田升、牙將史憲誠中堂相會。”
田懷諫見史憲誠是真,舒元化和田升都是陪襯,為的是不讓蔣士則起疑心。
吳慈飛出帥府後本‘欲’回家,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折轉馬頭出了牙城。他沒有去凝香觀,而是去了城南的烏東商棧。
烏東商棧的大東家正是他的兒子吳吉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