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茂道:“她本是個聰明靈慧的姑娘,弄成今天這個樣子,我有責任。你要代我多關照她。就讓她做你的幫手。”小茹道:“我怎麼敢,人家可是做的一手好菜呢。”
李茂笑道:“好好好,讓她執掌家廚,你管錢糧庶務,替三娘子分憂解難。”小茹嘆了口氣,說:“你有這份心就足夠了,家有千口主事一人,男主外,女主內,這個我是分得清的。我不跟她爭,不為難你。”
李茂笑道:“小茹長大了,懂事了,我很放心。”小茹道:“你放心我,我不放心你,此去長安兩千裡地,這一路上何等辛苦,你無人照顧,我怎麼放心?我又怕你在長安迷花了眼,樂不思蜀。”
李茂獰笑道:“我今日把存貨都交給你,你不就可以放心了?”
撲倒小茹,溫存了一回。
……
小茹收拾乾淨自己,回身想跟李茂道別,卻見他昏沉沉的睡在**上,便沒有叫醒他,站在**邊撫摸著李茂的臉,喃喃道:“你不要灰心,讓你去長安尋訪張籍,或者只是想讓你出去避避風頭,將來還是要重用你的。”
李茂迷迷瞪瞪中聽到有人在耳邊說這話,心裡想蘇卿就是蘇卿,到底是有見識的,我有這樣的妻子在後方坐鎮,還有什麼可擔心的。
因為放心,所以就睡的很沉。小茹在**前默了一會,一句話沒說就走開了。
到正午時分,李茂醒來,體力充沛,唯覺口渴,喚茶房準備了茶水,又去叫起青墨和摩岢神通兩個,整備了行裝,用了茶飯,趁著午後的暖陽,出城門,一路向西。
……
由鄆州去長安,走黃河水路至洛陽,再由函穀道西進最為便捷,李茂有事折道走了成武縣,水路走不成,只得折轉走陸路。
成武縣向西就是曹州,李茂不願打擾地方官府,悄悄進城,尋了一座館舍落腳,正坐著喝茶,忽有一個管家帶著一張名帖來拜會,名貼是曹州樓蘭閣管事曲仁通的。
曲仁通,李茂是熟悉的,高鼻深目,有點胡人的血統。舊日曾在孤山鎮經營樓蘭閣,因為拿地築屋的事跟他打過交道,李茂成親後,還曾帶蘇卿去樓蘭閣捧過他的場,彼此印象都不錯。
李茂喚入管家,問道:“你們訊息倒是靈通,怎知我到了曹州。”管家道:“說來也巧,今日曲掌櫃在街上瞧見李侍御騎馬進城,恐冒昧打攪,未敢覲見,故差我遞帖求見。”
曲仁通辦事細膩謹慎,很得李茂的胃口,他把曲仁通的名帖在手上砸了砸,笑道:“他鄉遇故人,美事一樁。你回稟曲掌櫃,今夜我在此擺上一桌,請他過來喝兩杯。”管家道:“豈敢,敝處已備好酒宴,恭候侍御大駕。”
管家走後,青墨問李茂:“姓曲的這是什麼意思?”李茂道:“有什麼意思,無非是看咱們單身上路,恐長夜寂寞,想安排一下。”青墨吃吃哈哈地笑,不懷好意地望著摩岢神通。後者臉黑似鍋底,厭惡地回瞪了青墨一眼。
曹州樓蘭閣的規模與孤山鎮相仿,生意看起來卻要冷清的多。連續幾年曹州非澇即旱,要不就是鬧蝗災,百姓是富的拖瘦,窮的拖死,加之有孤山鎮的分流,曹州百業凋敝,有閒錢餘力來這煙花之地的人是越來越少。
曲仁通恭候在前門,由偏門小道引李茂來到一座花木掩映的幽僻小院。小院門內甬道邊迎侯著六名女子,論姿色雖算不得國色天香也是萬里挑一。曹州畢竟是小地方,這兩年又正走背運,土豪老財們是沒能力消費國色天香的,這也算是竭盡所能了。
青墨把六個美人兒挨個用眼睛“舔”了一遍,令花場六老將也不覺低下了頭。青墨得意非凡,挑了挑眉毛,敲了一下摩岢神通,摩岢神通哼了一聲,一臉正氣地站到了李茂身後。
寒暄了兩句,曲仁通引李茂落座。六個花魁分作兩班,四人服侍飲酒,兩個領銜獻上歌舞。曲仁通有事不提,李茂也裝糊塗,只管喝酒聽歌賞舞,決口不提其他。(論文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