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感受到了這看似輕描淡寫的幾劍之中蘊藏的威力,甚至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汗,“噝”的一聲,旋風斬劈出的氣浪掠過頭頂,帶著他的幾根斷髮飛起,明明海木動用的星源力、風元素之力很弱,但威力卻強到了這麼驚人的地步。
偏偏,其中的玄機,洛蘭看不透。
“你來試試。”
海木微微一笑,道:“將風元素之力貫入劍刃之中,然後不斷的提升你的劈斬速度,當速度達到極致之後,你自然能看到其中的奧妙。”
“速度嗎?”洛蘭訝然問。
“沒錯,速度。”
海木笑道:“最快的速度,足以毀滅一切,洛蘭,你的力量足夠了,但速度卻太慢,所以無法洞悉劍刃斬出的一瞬間風的自然律動,找不到空間的破綻,自然也就無法斬碎一切了。”
“空間力量的破綻……”
洛蘭猛然渾身一顫,道:“海木教官,您是說……旋風斬真正的奧妙,其實是風系法則和空間法則的柔和,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哈哈~~~~”
海木禁不住開懷大笑,走上前伸手揉了揉洛蘭的短髮,笑道:“臭小子,你遠比我預料中的要聰明許多,我還以為你要在三天後才能領悟到旋風斬隱藏的玄機,沒有想到你居然第一時間就感悟到其中的真髓了,那麼接下來,你就好好練習劈劍吧,直至你感受到風與空間之間的維繫為止。”
“是,教官!”
洛蘭頗為興奮,這一次,他要學習的可不是血色城堡裡通用的戰技,而是海木教官的獨門劍招,這也將會是他以後區分於別的學員的地方。
……
於是,少年“咻咻咻”的揮動劍刃,一個人留在隔間裡不斷的練習自己的劈劍速度,一直練到手臂痠麻,這才停息一會,喝了點水,然後繼續練習,就這麼一直練到晚上的時候,依舊沒有感悟到空間法則的存在,於是藉著星光,繼續練習。
“洛蘭~~~”
路燈下,一位身穿長裙的少女走來,正是艾薇爾,笑道:“你怎麼在這裡?”
“呃……”
洛蘭抿抿嘴:“我在練劍。”
“別練啦,少一天也沒有關係的。”艾薇爾雙手背在身後,笑道:“洛蘭,你閉上眼睛,我給你品嚐一樣好東西。”
“哦,什麼啊?”
“你閉上眼睛。”
“哦,好的……”
洛蘭閉上眼睛,心裡卻有些忐忑,直至鼻間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艾薇爾笑道:“張嘴,嘗一嘗好不好吃。”
“……”
洛蘭一張嘴,頓時艾薇爾將一塊香甜的糕點送進了他的嘴裡,是香糕的氣味,星源大陸上的傳統,這種東西每年只能吃到一次,那就是新年的時候,一瞬間,洛蘭睜開眼,心都快要被融化了,嘴裡滿是香糕的氣味,而每一年,母親總會做一塊這樣香甜的糕點給自己,只是今年,一切都已經被打破了,洛蘭怎麼也不會想到會用這樣的方式再次品嚐到香糕的味道。
“還有一個小時就是新年了。”
艾薇爾撅撅小嘴,道:“每一年,我都在艾蘭城裡度過新年,今年卻是在這個冷冰冰的地方,幸好還有你在,對了,班級裡的學員都在大廳裡聚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過去,跟大家多聚聚?”
“我……我就不去了……”
洛蘭的腦海裡,母親的笑容揮之不去,這一刻有種萬箭穿心的感覺,看著艾薇爾俏麗的臉龐,禁不住鼻子一酸,淚水滾滾落下。
“洛蘭,你……”
艾薇爾慌了,急忙張開手擁住了他,輕輕摩挲他的頭髮,道:“沒事了,都過去了,我們一定要堅強,都過去了……”
洛蘭好久沒有哭過了,母親死後,他甚至不敢哭泣,也沒有資格哭泣,但在這一刻,在艾薇爾的懷裡,卻找到久違的一絲溫暖,雖然時間很短,但卻足以慰藉,擦了擦眼淚,道:“謝謝你,艾薇爾,我……真的謝謝你……”
“沒關係的。”
艾薇爾微微一笑,湊在洛蘭耳邊輕聲道:“我們是一起來到血色城堡的,那麼……我們就要一起變強,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將來,我們浪跡天涯,去當兩個遊俠也好,當兩個盜賊也好,當兩個獵人也好,都隨我們的心意,你說對嗎?”
“嗯,對!”
洛蘭咬著牙,道:“我們一起……活著走出去!”
“嗯,活著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