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壽和羅凡趕到城門時,岑大帥已經進城。
遠遠地看到岑家軍進城,岑九走在前面,騎著高頭大馬,趾高氣昂。他身後是一個留著鬍鬚的中年人,白淨的麵皮,看不清相貌,坐在馬上的身子挺得直直的,想來這就是傳說中岑大帥岑國璞。
“岑某因軍情緊急,未親自迎接兩位欽差大人,到勞煩兩位大人來迎岑某,受之有愧!”
岑國璞看到兩位,先下了馬,抱著拳上前。
岑九還在馬上得意,見岑大帥下了馬,也立馬翻身下馬,錯後兩步跟在他哥哥身後,一副唯兄長馬首是瞻的意思。
走近了,雙方寒暄,增壽看清了岑國璞的長相。
此人只能用清雅二字來形容,個子不高不矮,人也不胖不瘦,就連聲音都是不高不低,官話中帶著一點鄉音,顯得調子格外的和緩溫潤,步子邁的不緊不慢,一切都是恰到好處。一個人能做到處處恰到好處,太難!
“哪裡哪裡,大帥勞苦功高,此次還抓獲了天聖教餘孽,這是朝廷之喜國家之喜啊。”
增壽在一邊誇讚。
“為朝廷盡忠是身為臣子的本分。“岑國璞謙虛一句,岑九哈哈大笑:“還所謂的聖子,見到兄長屎尿齊下。哈哈,都如此,掃除匪逆不日可待。”
“那餘孽,年紀很小?”
增壽好奇地問。
“此人名吳天福,今年17歲。”
“哦,和我年紀相仿,很想見見啊。”
增壽臉上是人畜無害的笑容。
岑國璞看向他:“如有欽差大人觀審,岑某不勝榮幸。”
岑九看了他兄長一眼沒有說話。
“哈,那我們就旁聽一下,哈哈。”增壽打著哈哈。
從岑九的眼神可以看出來,他不想他們旁聽。
天京城是怎麼打下來的,只有岑家兄弟知道。
將天京城圍了一年多,城中早都糧草殆盡,就是教主也只能每天以米湯果腹,城中已經出現了人吃人的現象,可金銀財寶是不能吃的。進城時是岑九帶著人一馬當先,其他軍隊都被岑國璞派到江北一線,等揮師趕到岑九的軍隊已經進城兩天了,這兩天發生了什麼,天曉得!進了城,教主府就著了火,大火整整燒了三天三夜,天聖教的財寶付之一炬,這也正是岑國璞兄弟被彈劾的地方。誰信啊,天聖教霸佔江南富庶之地十多年,橫徵暴斂加搶劫,江南富戶都被禍害無數,那得多少金銀財寶,愣是一點沒剩下?岑家兄弟信誓旦旦都燒光了!兩位欽差來這裡,也正是因為這件事。
天京城破,吳天福被一些教眾裹挾著撤退,這教主宮內曾經有什麼東西他最清楚。
羅凡和增壽對視一眼,都感覺到岑國璞的深不可測。
“已經進城了?”初七一聽說岑國璞進城了,激動地跳起來。
此時岑蓮官已經摘下了帷帽,粉粉白白的一個小姑娘,她今年只有十六歲,比秦九大三歲,比初七小一歲,家教很好的樣子,在知道初七不是秦家傭人後很自然地叫喊她初七姐姐。
見初七這麼激動,岑蓮官拉了她一把:“我爹爹進城,你怎麼這麼高興啊。”
秦九的目光也轉向初七,後者眼睛一轉:“早就聽說大帥威名,很想去看看,大帥可是大英雄呢。岑家妹妹,我們也去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