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岑大帥和增壽對吳天福這般縱容,就是為了哄他寫自述狀。這些都是朝廷需要的,只要是抓獲的匪徒都要寫,這吳天福是聖子,掌握聖教內的第一手資料,他若是寫了自述狀對逃亡在外負隅頑抗是一種精神上的瓦解,這也是朝廷對增壽的要求。
“寫啊。”吳天福抓著增壽的胳膊,可憐巴巴的說,“可是這裡我只信六哥哥,我要六哥哥陪著我……我才寫。”
增壽深吸一口氣,強忍著掐死他的念頭,柔聲道:“只要哥哥陪著你就會寫?”
“是的呀。”
為了讓吳天福好好寫自述狀,岑十三給他們在帥府後院安排了一個安靜的房間。
這後院是個花園,鳥語花香,格外幽靜。
“難為你了。”
岑十三送來文房四寶,對增壽苦笑一下。
增壽嘆氣:“奶奶個腿兒的,等這小子把一切都寫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他。”
“六哥哥,快進來陪我寫啊。”
吳天福一眼看不到增壽就開始叫喊。
岑十三強忍著笑意,推了增壽一下:“好弟弟叫你,趕緊進去。”
岑十三從後院轉出來,見羅凡在門口踱著步子。
“羅將軍這是……”
“我怕那小子對正使不利。”
羅凡緊皺眉頭,想到吳天福那黏黏糊糊的勁,他擔心增壽吃虧。
“沒辦法,這臭小子只信正使大人,別人的話一概不聽,我們又不能嚴刑伺候,只能哄著他,等他寫完了再算賬。”
羅凡心想也是這回事,到時候新帳老賬一起算,看我怎麼收拾這熊孩子。
倆人並肩往外走,岑十三忽然:“大帥和九帥一起出門了,說是去郊外練兵。”
羅凡點點頭,卻聽岑十三嘆口氣道:“抓了這聖子,現在城內佈防空虛,大帥還真是膽大啊。”
他見羅凡疑惑地看自己一眼,笑著解釋道:“不過也是,天聖教殘部遠離天京城,倒是沒什麼可擔心的。”
這吳天福是聖子,是吳教主唯一的兒子,可這文化水平實在不敢恭維。
字寫的亂七八糟不說,還錯字連篇提筆忘字,邊寫邊問增壽這個字怎麼寫,這段是不是寫的不對。忙乎到天黑,才寫了兩頁,那字還特別大,紙上跟潑墨山水似的。增壽拎起來看一眼,咧咧嘴又放下,心想就這樣的筆跡,還不如自己那蟑螂爬好看,看來這寫完了還得找師爺再謄寫一遍,否則這樣呈上去,非得被兩宮太后罵死。
“哥哥,我餓了。”
吳天福指著窗外:“天都黑了,我要吃飯。”
“我去看看,你乖啊。”
增壽出門前還故作慈愛地摸了吳天福腦袋一下,心裡想的卻是這大好人頭,等你都寫完了看我怎麼收拾你。
“好的,哥哥去吧,我要吃芙蓉糕,讓今天煮湯那個小姑娘給我做啊。”
吳天福擺擺手,眨著眼睛,天真無辜。
待增壽走出去,他臉色忽然變了,眼光深沉,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增壽走出來,看到一個小丫鬟匆匆跑來,他招手問:“人都去哪了?”
小丫鬟滿臉驚恐:“大人,快跑吧,匪徒正在攻打前院,馬上就殺進來了。”
增壽看著小姑娘,心裡一動:“好,你帶爺躲藏一下,有你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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