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幾個女子一擁而上,連扯帶拽將羅凡一直推到了二樓一個齊楚閣子,等羅凡明白過來,一桌子酒菜已經上齊了,一個漂亮女子彈著琵琶另一個唱起了小曲:“小親親,不要你的金,小親親,不要你的銀,奴奴呀,只要你的心。你愛了瘦的嬌,你丟了肥的俏……”
羅凡皺著眉頭,聽著這柔柔的小調從那櫻桃小嘴裡出來,只覺得渾身發冷,一股子寒意。
這裡的女子怎麼都這樣?香味刺鼻,一個個花紅柳綠鶯鶯燕燕,溫柔的像是水,像扭著勁的麥芽糖,粘糊糊齁死個人。
他想女子就要像小六那樣,英姿颯爽,說打就打說殺就殺,別說殺伐決斷,就是割自己胳膊兩刀都不在話下。一想到割自己胳膊兩刀,羅凡就覺得坐在這裡聽曲兒喝酒都是犯錯,萬一小六知道了一定會生氣。
至於小六為什麼生氣,他自己也說不明白,只是想,其實小六也本是女兒身,同樣的女兒身,誰願意看著女子這樣放低身段去服侍別人呢。
於是羅凡站起來道:“白兄,你且坐著,我……先行告退。”
說著就要走,白嘉年抓著他袍子角道:“去哪裡?還是不是男人,看你坐下來那臉色就在不停的變,不就是喝個花酒嗎,你怕什麼?”
羅凡有苦難言,白嘉年哈哈大笑:“莫不是怕正使大人責罰你不成?算了吧,那位正使當初在京城名聲可夠壞的,什麼地方沒去過,哪裡會說你什麼。”
羅凡本想著坐在這叫女子服侍,心裡對不住增壽,一聽白嘉年這話,想到增壽當初在京城的時候,進青樓楚館是家常便飯,她是女兒身,自然和那些姐兒沒什麼牽扯,可是和那些京城紈絝可都是勾肩搭背的,特別是西太后那個幼弟,傳說中倆人好的跟穿一條褲子似的。
憑什麼?憑什麼你增小六可以和那些男子推杯換盞?勾肩搭背?你可曾有一點想到我?
羅凡也是一時腦子發暈,吃起了莫名其妙的飛醋,增壽做京城紈絝的時候壓根不認識你好吧?
就這樣,心裡憋著一股火,羅凡索性坐下,那唱曲兒的姑娘已經唱完了,嘴裡說著:“這位爺就沒聽到奴家唱什麼,一定要罰。”
說話間已經拎著酒壺倒了滿滿一杯酒,羅凡心道不喝又要被白兄看輕了,就接過來一飲而盡;旁邊彈琵琶的不幹了:“爺不喝奴家的酒就是看不起奴家,以後奴家在小姐妹面前哪裡還有臉面,不如一根繩子吊了去。不,不如就撞死在爺懷裡算了。”
說著竟然真的歪腦袋往羅凡懷裡撞,逼迫的羅凡不得不又連喝了三大杯,就這樣一口菜沒來得及吃,被四大杯酒水灌的暈暈乎乎,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省了。
這麼丟臉的事,他怎麼能和增壽說?
“你到底說不說”
增壽伸手掐著他胳膊,羅凡咬緊牙關,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說就不說。
與此同時,白嘉年看著手裡一個印章哈哈大笑。
那是一枚紅色的瑪瑙印章,上面是古樸的小篆羅字。
這是羅家世代家傳的印章,只有羅家家主才可以使用。
這次出門,羅凡的祖父親手將這枚印章交給他,囑咐道:“此去路途遙遠,若是有危急時刻,可以用這枚印章調集我們羅家隱藏在暗處的家將。”
看羅凡面帶疑惑,又喚他側耳過來,將召集方法細細講了一遍。
原來羅家早年也曾經在江南經營,留下一些暗線,羅凡腦子簡單,總覺得不到最後關頭,犯不上將羅家的暗線都暴露出來,只是隨身攜帶這枚印章,卻從未使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