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發現增壽進來後羅凡的確是面帶驚喜,可那眼光是衝著白嘉年去的,他對增壽進來沒有任何反應,這說明他根本看不到他。
一想到這,岑蓮官嘴角上揚,得意極了。
你能看到他又怎樣?他根本看不到你,無法和你說話,甚至你要一直看著他困在這裡受苦!
這才叫開心呢。
增壽看向岑十三:“黑狗血呢?不是準備好了嗎?”
岑十三愣了一下。增壽道:“死馬權當活馬醫了,這屋子裡的確有結界,試試看吧。”
白嘉年問:“結界是什麼?羅兄是被藏在屋子裡了?有暗室?”
增壽一時也沒法和他解釋,岑十三叫人將一盆黑狗血端來,岑蓮官瞪大眼睛問:“你這是做什麼?這可是帥府,不得亂來。”
“我就亂來,你再攔著我潑你好啊?”增壽眼睛一瞪,混不吝的勁又來了。
岑蓮官害怕被潑到,嚇得往旁邊躲了兩步,增壽道:“朝那裡潑過去!”
一盆狗血潑向牆角,屋子裡瞬間瀰漫腥臭的氣味。
那角落沒有任何變化,血都潑在地上。
增壽看到羅凡站在那,身上一絲血都沒有,血像是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都濺了出去,在牆角中間形成大一片空白。
這下連白嘉年也看出問題不對了,指著那空白張大嘴巴:“大人……這難道就是……這就是……”
“對,羅黑子就站在那!他就站在那!”
增壽說到這話時嘴唇開始哆嗦了。
他不信岑十三設下的那個局,可是仔細想想,黑狗血的確是破解邪術陣法最好的東西。現在黑狗血潑過去卻都被擋了回來,他該怎麼辦?
“知道他就站在那又能怎樣?我們也看不到他救不了他。”岑十三見增壽臉色變了,柔聲勸慰。
岑蓮官冷笑:“在帥府搞這種事,就是欽差也過分了吧?”
增壽心裡有聲音在呼喊:不行,我一定要救出羅黑子。已經和岑蓮官撕破臉皮了,現在不將羅黑子帶走,他會有危險的。這岑蓮官體內也不知是什麼東西,萬一將羅凡害了可如何是好。
他想到黑狗血的作用。鬼是滋陰而生,黑狗血確切說為黑公狗血,屬陽,剋制陰氣,他不清楚這結界和鬼魂有沒有關係,但現在看被完全擋了回來,好像已經觸控到問題的關鍵。
那結界是不喜歡黑狗血的,所以將它完全擋下來。
黑狗用的是黑色的公狗,男人是陽,女人是陰,我本是女體,卻做了十八年的男子,又能看到陰物,我到底是陰的還是陽的?
這樣想著,他忽然彎下腰去,從靴筒裡拔出一把匕首。
岑十三嚇一跳:“大人,你這是……”
岑蓮官尖叫:“你想幹什麼?”
增壽沒理他們,舉起自己的胳膊。袖子滑落到肘彎,露出他潔白無瑕的半截小臂。
只見他忽然拔下匕首的鞘,用刀刃划向自己小臂。
岑十三伸手去攔:“瘋了嗎?”
白嘉年整人都愣在那裡。
雪白的胳膊上鮮血淋漓,增壽一把推開撲過來要幫他包紮的岑十三,大步走到牆角,將胳膊上的血珠子狠狠地甩過去,白嘉年嘆息道:“大人,這又是何……”
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他看到血珠子落地,地面上忽然出現一雙穿著黑色靴子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