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有什麼怕的,只是擔心兩位欽差被這婦人欺瞞了罷了。“
“我們不怕被人欺瞞,畢竟和南大人也曾同殿為臣,南大人英年早逝令人心痛,既然南娘子有話要說,問個清楚明白最好+。”
增壽的話在岑九聽來簡直是恬不知恥。同殿為臣?你一個閒散宗室,無官無職兩個輔國將軍都不是,什麼時候和南大人一起同殿過.真是大言不慚。
這時就聽著馬蹄噠噠,一個紅衣少女手裡揮舞著鞭子從不遠處縱馬跑來。
增壽笑眯眯地朝那少女揮揮手,岑蓮官眼睛亮晶晶的,下了馬奔跑起來如同一隻輕盈的燕子。
羅凡微微側過臉,他不想看著這兩人眉目傳情。
“咦,九叔,大人,你們怎麼……這是要回府?”
岑蓮官看到羅凡身後的婦人,微微愣一下:“這位娘子是?”
“這是前兩淮鹽運南大人的妻子,南家娘子。”
增壽正色介紹道。
“啊,南大人,我是知道的,這位就是南大人的……遺孀?”
岑蓮官小心翼翼地說出遺孀兩個字,南娘子點點頭:“想來姑娘就是大帥的掌上珠吧?聽說大帥身邊有位岑小姐照顧,姑娘身為女兒身,卻能夠不懼刀兵照顧大帥,都說老吾老以及人之老,我相公含冤而死,我婆婆也隨之抑鬱而亡,求姑娘發發善心,將慈悲心分給小婦人一點。”
南娘子說完就深深地拜了下去。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夫人。”
岑蓮官急忙一把將南娘子扶起來,轉身看向岑九:“九叔和大人本來就是要去帥府的吧?帶著這位婦人又能如何呢?我看這位夫人雖然布衣荊釵,可說話斯文得體,應該真是南大人的遺孀。”
岑九哼了一聲:“你小小年紀哪裡知道世間險惡,天知道此人是真的假的?沒準是天聖教殘匪或者刺客呢。”
“有先夫印章為證。”
南娘子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小木盒遞給前面的羅凡,羅凡接過開啟裡面是塊田黃石的章子。
南雲濤曾經是探花,才華橫溢,琴棋書畫都很有建樹,他刻的章子也比較出名,羅凡是武夫,不認得這章子,轉手就交給增壽。增壽故意裝作不經意地遞給了岑十三:”嗯,你來看看。“
後者拿著章子,仔細看看道:“正使大人,這的確是南大人的私章,南大人書畫很有名氣,十三有幸見過幾幅,這章子都是南大人自己刻的,做不得假。”
岑九冷冷地哼了一聲:“果然是我家千里駒,這些事你都知道。”
語氣不無諷刺。
岑十三隻當他是誇自己,笑道:“不敢當,不敢當,只是十三平時小心,不敢有辱家風罷了。”
“大人,我相公真是冤枉的,根本就不是自縊身亡,我婆婆年輕守寡,將我相公好不容易拉扯大,我相公被人所害,我那婆婆白髮人送黑髮人,不到半年也鬱鬱而終了,我們南家這可是兩條人命啊,求大人給小婦人做主。”說著南娘子就跪了下去,咚咚咚用力磕頭。
“嫂夫人,快起來,這不是折煞慎行了嗎?”增壽伸手去扶那婦人,手在半空停住,他忽然記起自己的男子身份,如何能在大庭廣眾之下去扶一個孀婦?
這麼一猶豫的功夫,岑蓮官已經用力將南娘子扶起來,快言快語:“夫人,你有什麼冤屈找我爹爹說就是,我爹爹和正使大人都會給你做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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