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哈,大哥,你可沒看到那欽差的臉色。”
岑九笑著走進來,見岑大帥正在寫大字,聽到兄弟的笑聲,沒有抬頭,穩穩地寫下最後一筆,將筆放下,輕輕地在水中晃著,看著筆洗中的墨色漸漸盪漾開去。
“和一個黃口小兒計較什麼,這小子也是初生牛犢,竟然想和我玩這套把戲,那口箱子到底是怎麼遺失的,你問過劉大龍後將此人處理了。”
岑九一愣:“可是劉大龍畢竟是大嫂的表弟,這未免太……”
“太過無情?”
岑大帥笑了一下:“就是你我的親弟弟又能如何?事情走漏了風聲,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再說,那姓羅的盯上了玉蘭巷,黃秋娥的事劉大龍鬧得那麼大,以死謝罪算是便宜他了。”
岑九點點頭:“都是那小子害的。想不到這麼個紈絝,心思卻很大,竟然想和咱們硬碰硬。”岑九說到這,眼睛一轉,“我看咱們家蓮官對欽差大人好像有點意思。”
岑大帥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們這樣的人家,是斷斷不會和宗室結親的,蓮官年紀小,容易被皮相所惑,可以送她回去了,也該定親了。”
岑九笑道:“可要給我大侄女定個好人家。”
岑大帥洗好了筆,斜眼看著門外的影子,搖頭微笑下。
岑蓮官回到院子,丫鬟過來稟告說十三老爺找到了秦姑娘的舅舅,已經帶到花廳了。
“怪不得早上起來聽著喜鵲喳喳叫,阿九你舅舅來接你了。”
岑蓮官開心地摟著秦九的肩膀,初七道:“那這樣,我就要隨著秦姑娘走了啊。”
她比兩個姑娘都大一些,在最底層掙扎幾年,很會討人歡心,主動對岑蓮官講清楚自己和增壽的關係,博得岑蓮官好感,岑蓮官在這天京城不認識別的同齡女孩子,府裡的丫鬟又都戰戰兢兢,秦九畢竟是國公府的姑娘,有自己的驕傲,不可能對岑蓮官言聽計從,難得有個每天捧著自己的女孩子,岑蓮官還真捨不得讓初七走。
“秦姑娘,讓初七留下來吧,再過幾天我送她過去找你。”
秦九是唯增壽命令是從,她拉著初七的手笑道:“我們一路上情同姐妹,現在我要家去了,初七是我的好姐妹,應該先和我回去讓舅舅外祖母看看的。”
這話說的合情合理,既然是結伴來的,一路互相照顧。初七是該跟著秦九去拜見一下外祖母的。岑蓮官只能引領著他們去花廳,按道理說不能隨意見外男,岑十三是她堂叔,帶來的又是秦九的舅舅,便沒這多忌諱。
岑十三坐在那,正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喝茶。
那男子中等個子,白胖的臉,看著很是和氣。
透過信件,秦九知道舅舅是經商的,這人的樣子的確很像個商人。
“秦姑娘,這就是尊親。”
岑十三介紹道。
“舅舅。”
秦九俯身下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