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鵑,你當真是這樣覺得?”趙括難以置信地看著對方。
“難道不是嘛?那麼多天都不來看望奴家,居然是呆在家裡策劃著這樣的事情!”
白鳳見情況愈發難以控制,只得出言奉勸道:“兩位姑娘,你們的氣不如待會兒再撒?想必趙兄心中還有很多話想跟你們講。不過,現下還是先談談趙兄究竟找到何人能解決燃眉之急吧。”
“白兄,你可算願意替我講一句話了!”趙括看上去快要被其她兩位姑娘說得無地自容了,緊皺著眉頭,說:“關於那場婚事,曾聽到關於那童家大公子童耀的一些謠言,令我甚感興趣。據說童大公子喜歡贍養私娼,與許多女子都有不潔的關係!所以,我打算請滄州的蘇青去一趟沃野鎮調查清楚。”
“蘇青?請他作甚?”白鳳問道:“就算那傢伙確實對小妹青睞有加,可他不是與湘夫人喜結連理了?如何肯離開滄州跟我們走?”
“白兄,這便是你見識淺薄了!”趙括道:“那蘇青年輕時可劫過不少婚車,記錄在案的便有三起,民間傳說的更是不計其數,其中湘夫人便是他劫過的其中一人。雖說這廝確實犯過渾,但是的確也不辱‘俠盜’之名。許多強買民女之事皆被他一人解決了,所以我想,小妹有難,他不會不幫吧?”
“趙公子,你這是要讓他劫婚車?這可是軍鎮之間的婚事,怎可以如此兒戲!”慕容嫣道:“依小女愚見,現在悔婚還來得及。”
“悔婚?”趙括笑道:“哈哈哈,慕容姑娘,就算那是要悔婚,也只能是他們悔!婚事本就是做個樣子,他們真正想要的只有御夷鎮的錢糧罷了!”
“看來趙兄是心中有計策了?”白鳳道:“不知有何高見。”
趙括隨即從身上拿出一個卷軸,上面寫著“通關文牒”四字,然後交到白鳳手中,講道:“白兄,你拿著通關文牒先去滄州尋蘇青。我已經給你們偽造好了身份,你和慕容姑娘屆時將會一起上路。家父要在下一年元日之前將婚禮辦好,所以諸位,我們還有三個月的時間。”
“瑤姑、牛力?”白鳳看著文牒上面寫著的兩個名字,似懂非懂,回道:“趙兄這是要讓我們二人把自己送到太平道和那大太監梅麟的手中?”
“當然不是!”趙括道:“你們二人偽裝成‘遊方藝人’,‘瑤姑’是歌女,‘牛力’則是丈夫。你們二人從御夷鎮來,要到滄州授藝、演出。這樣即使一路都走官道,別人也不會懷疑你們的身份!”
“瑤姑?”白鳳與慕容嫣面面相覷,“牛力?”。二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禁互相嘲笑著對方蹩腳的名字。
阿鵑看見別人都有事情做,便也貪玩似的湊到趙括那央求道:“趙公子,那奴家呢!奴家也想去,怎的不給我也弄一個好玩的名字!”
“阿鵑,這路上危險,人多眼雜,你不能去,而且我們要儘量低調行事,甚至連馬車都不能坐。不如,你就留在御夷鎮替我當監工?”
“監工?”
趙括信誓旦旦,好像真在將一件極其重要的事情交付給阿鵑,說:“那座道觀的修繕工作不甚簡單,若是有人去監督,想必定會事半功倍!你也想早點住進自己的宅子吧?那就趕在白兄和慕容姑娘回來以前,將那宅子修好!”
阿鵑應聲躍起,差些撲到趙括身上,連連道著歡喜,好像方才的哀怨從沒存在過一樣:“奴家早就想離開這裡了,這些人看我跟看妖怪一樣,奴家又沒想吃了他們!”
“你呀,就是不願意換一身妝容!現在凜冬將至,到時候不想穿厚衣裳,就得凍死街頭。”趙括看著阿鵑現如今略顯富態的身體,調戲道:“看來我們趙家商行沒虧待你們,現在阿鵑都快穿不下舊衣裳了!哈哈哈……”
“啊?不會吧……這是孃親給我做的,可不能破了丟了!誒,趙公子,帶奴家去鎮子上做一身新衣裳的吧?”阿鵑抿嘴微笑著,盡顯天真爛漫。
“有何不可!那我們就先告辭了,白兄、慕容姑娘,一路上請多多保重。”
趙括話畢,起身向面前的兩位拱手告辭,就此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