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跳脫反叛的思想,就連眾多藝術家都不能理解,不過,這倒是吸引了不少年輕懵懂的姑娘前來一探究竟。
數不清的女子投懷送抱想要共度春宵,可最後幾乎全都灰溜溜地逃走了。
若是你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們大都閃爍其詞,說:“那是個瘋子,誰要去跟他睡覺誰就去吧,反正我不去!”
由此營造出的神秘感吸引了更多人想去一探究竟,說到底,即便每天身邊來來往往那麼多人,可是這些人全都對白鳳沒有任何瞭解,他們只知道白鳳願意給他們看見的部分。
越來越多人認識他的人,越來越多人不知道他的心。
此外,白鳳還特別喜歡去光顧京城最大的賭坊“黃粱一夢”,每去一次他都要把身上的錢輸光後才會離開,因為皇太子高洋得空時也會匿名光臨此地,並且還會開出天大的賭注用以賭博。
白鳳和太子就這樣逐漸熟絡了起來,這瘋癲豎子根本不關心自己會輸多少錢,反正有高家人會接濟,他只管享受輸贏的那一刻,喪失所有理智,無論是哭是笑都大喊出來,時常逗得皇太子捧腹大笑。
就這樣過了半年,有一日皇太子奉詔而來宣白鳳進宮覲見,隨後高興地對他說:“慕容姑娘成功誕下子嗣,父皇、司馬國師還有慕容姑娘自己,大家都在等著你!”
是時白鳳正在與人比武試招,只隨意回問了一句:“太子殿下,可否容我記下這招式後再去?”
講罷,白鳳重又開始演武,他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就連方才與他過手的小廝都覺得分外詫異。
“哼。”高洋冷笑一聲,留下聖旨默默離開。
白鳳舞劍舞得忘乎所以,最後在觥籌交錯之間睡了過去。
符文濤自比武大會之後便一直以白鳳的貼身護衛自居,實際上他們仍然是互相的朋友,並不是上級下屬的關係。
見狀如斯,符文濤在酒宴結束,眾人散訖後,單臂將白鳳從睡夢中揪了起來,怒罵道:“你不是喜歡練劍嗎?看看你這些日子跟一群酒囊飯袋練的劍,可比從前進步分毫?”
話畢,符文濤讓阿鬱把龍鳴劍遞過去,自己身無武器,只是一直保持著將要拔劍出鞘的姿勢,殺氣騰騰。
“伱要做什麼?”白鳳茫然地問道。
“用你的劍,刺我,一擊定勝負。”符文濤依然手無兵刃,僅僅握緊拳頭,白鳳就覺得難以招架。
“我醉了,打不過你。”
“你何止是醉了,你荒廢了半年時光!你這個瘋子,慕容小姐在那裡等你,你居然視而不見!”話音未落,符文濤重拳擊出,白鳳被打翻在地,昏昏欲睡。
“你懂什麼……我不這樣,早就被他們弄死了。”
符文濤道:“我確實不懂,從今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好自為之吧!”
講罷,符文濤收拾行李帶上阿鬱離開了府邸,就此銷聲匿跡了很長一段時間。
白鳳身邊只剩下俞珂一人在默默守候著,她攥著僅剩下的兩枚銅錢,每每歷經過一次生死之際的事情白鳳都會拿走一枚,直到所有銅錢都被拿走,依照承諾,屆時白鳳再沒有理由留下她。
她心中彷彿預知到能留在這裡的時光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