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事情辦好了嗎?”
“白少俠,你這樣高潔、這樣傲氣,到時候可別跟我拿錢用,啊?”
白鳳哈哈笑道:“我會還你們的。”
四人相視須臾,一笑泯恩仇。
“哈哈哈,不愧是你啊,白鳳。”一個威嚴的男人聲音從白鳳身後傳來,幾人定睛一看,居然正是穿常服出行的滄州太守。
“太守大人?”白鳳拱手敬道:“不知大人到此,意欲何為?”
滄州太守道:“我只是估計你會到這裡來,所以,便打算到這裡來與你說幾番話。”
“你好!”太守話了,從他背後徑又傳出一個極細膩的聲音,原來,是有一個妙齡女子一直藏在太守大人身後:“你就是白鳳嗎?”
那位少年劍客頓感迷惑,回道:“不知,姑娘是?”
“我仰慕你許久了,不知少俠可否為我留下墨寶?”那姑娘拍拍手叫了一下暗號,左右便馬上有小廝搬著桌子和文房四寶出來。
那姑娘把筆墨交到白鳳手中,滿懷期待地看他如何筆走龍蛇、鸞翔鳳翥,然而到最後,等來的卻是白鳳一句掃興的話。
“姑娘,我不懂書畫,更沒能力留下什麼墨寶,你收回這些東西吧。”
“啊?怎麼能這樣……”
太守大人輕撫髯須,輕呵幾聲:“好了乖女兒,無論什麼事情,還是待我倆敘敘舊之後再說罷。”
“敘舊?”白鳳問道:“太守大人,我不記得曾與你有過任何交集。”
滄州太守道:“可是,我卻認識你的作派,見過你身上寶劍。十多年前,那時我還只是一名小吏,不知官場浮沉、不知人心險惡,所幸我遇見了他,高贅,他是個不可思議的人……無論他還在不在人世,我都希望白少俠能夠替我給高贅帶一句話。”
“謝謝你,當時沒有選擇袖手旁觀。”
這句話明面是在講過去,實則亦是在述而今。
滄州太守拱手敬罷,告辭離去,但是他的女兒仍在眾多小廝的伺候下糾纏著白鳳不走。
“白少俠,以往我都只能在故事中想象你的樣子,現在,我可終於見到本尊了!”這姑娘興奮雀躍得不像個大家閨秀,卻始終與白鳳保持著最合適的距離:“白少俠,你能否給我留下一件信物,什麼都可以……待日後見面時,我不想讓你把我忘了。”
“信物?”白鳳道:“我身上最值錢的東西只剩下這柄寶劍,不過作為劍客,寶劍如同性命,我不能把它交出去。”
“你的頭髮可以嗎?”那姑娘道:“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的頭髮也很重要。”
白鳳見盛情難耐,只能割下一撮髮絲當作信物送去,並囑咐道:“姑娘,保重。”
“白少俠,這些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旅途上一定用得著。”說罷,有小廝呈上一些盤纏:“就當作是回禮,咱們禮尚往來,一定會再見的!”
那位少年劍客謝過厚愛,估計他自己也沒想到,“白鳳”的美名居然已經從比“江湖”更遠的北鎮,遠播到了更多的地方、更多人的心裡。
別過太守之女,四人在滄州又休整一夜,第二天才捨得離去。